因為楊蓮亭的身份極為特殊,嶽不群有意撮合楊蓮亭與嶽靈珊一事,除嶽不群、寧中則和嶽靈珊之外,便隻有令狐衝一人得知,其餘人皆是不知情。
自那日過後,嶽靈珊卻是沒再上思過崖看望令狐衝,令狐衝對嶽靈珊情意,華山派弟子們是清楚的。陸大有還以為二人是鬧了別扭,但令狐衝不說,他也不敢多問。
後來,陸大有卻是知道了,知道嶽靈珊‘移情別戀’。但陸大有卻猜錯了對象。因為林平之和嶽靈珊二人私下裏經常一起練劍。陸大有便由此煽動眾師兄弟敵視林平之。
而令狐衝心情鬱結之下,茶飯不思,身子日漸消瘦,最後大病了一場。
陸大見他病勢不輕,甚是憂急,立時便告知了嶽不群。令狐衝這場病來勢著實凶猛,嶽不群以深厚內功替他驅除風寒,方有所好轉。而嶽靈珊知道之後也有上去探病。
但令狐衝這病卻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陸大有知道,令狐衝這病定是因為嶽靈珊而起,是以苦苦哀求她在令狐衝痊愈之前,經常上崖來探視他。
四天過去了,令狐衝的病已經還未痊愈,整日昏昏沉沉。
此刻,嶽靈珊正好在洞中照顧著令狐衝,卻是不久前上崖來為令狐衝送藥。
“咦!”
楊子衿跑進洞中之後,便見嶽靈珊背對著她坐在床邊,而令狐衝則是昏睡在床上。
楊蓮亭消息靈通,令狐衝被罰麵壁一事他卻是已經知道了,楊蓮亭也猜出了嶽不群的用意。如今是多事之秋,暗潮洶湧,強製令狐衝呆在華山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誰讓令狐衝的相貌與他一般無二。若非是怕弄巧成拙,楊蓮亭甚至想建議嶽不群暫時封閉山門,不參與任何爭鬥。
嶽靈珊在此卻是出乎楊蓮亭的意料,他挑這個時間上崖,便是知道此時是華山派弟子練劍的時辰。但對於嶽靈珊,他卻是沒有避而不見的必要。
這時,嶽靈珊也聽見了聲響,頓時轉過頭來,一看到楊蓮亭幾人登時便是一怔,隨即驚喜道:“啊!二師哥。”說著頓時便站起身,快步衝上前來。
楊蓮亭微微一笑,道:“珊兒。”
嶽靈珊上前抓著楊蓮亭的手,歡呼道:“二師哥,真的是你。”
楊蓮亭點頭笑道:“是我,七年不見,你長大了,也變漂亮了。”
聞言,嶽靈珊心中一喜,臉一紅,有些羞澀,微微低下了頭。
楊蓮亭又看向女兒,道:“這是師哥我的女兒。子衿,叫姑姑。”
楊子衿點點頭,嬌聲對嶽靈珊叫道:“姑姑。”
嶽靈珊連忙應了一聲。
不等楊蓮亭介紹,陸青青便自動上前一步,笑盈盈道:“愛哭鬼,還記不記得你大姐頭我?”
嶽靈珊一愣,道:“你是青青?”隨即又撇了撇嘴,道:“哼……我才不認識你這惹事精。”說著看到雪千尋,頓時又驚喜道:“啊!千尋姐。”
聞言,雪千尋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楊蓮亭問道:“珊兒,你怎麼會在這?”說著又看了看令狐衝,楊蓮亭已經感知出令狐衝的呼吸微弱,氣息紊亂,當即問道:“你大師哥又怎麼了?是受了什麼傷嗎?”
嶽靈珊“啊”的一聲,略為緊張道:“二師哥,我……大師哥……大師哥他病了……我是來送藥的。”
楊蓮亭眉頭一皺,問道:“怎麼病了?出了什麼事情嗎?”習武之人體魄強健,一令狐衝的身體,除非是受了什麼傷,否則極少會生病的。
嶽靈珊道:“沒……沒有,就是得了風寒,發高燒。”
風寒?
嶽靈珊是不懂說謊的人,看著她的表情,楊蓮亭便知道她有所隱瞞。更何況,如今雖天寒地凍,但以令狐衝的內功,卻不至於連這點嚴寒都抵禦不了,否則他這十五年的武功算是白練了。
楊蓮亭越過嶽靈珊,走到床邊,伸出手搭在令狐衝的手腕之上一號脈。
人的病都與情緒調理不當有關,喜怒哀樂、悲傷驚恐都會影響人的氣血運行,使人內髒受群損傷而得病。
令狐衝氣機鬱結,血行不利,氣滯血瘀。有道是:悲慮積中成鬱結,五芤交攻為痞災。
楊蓮亭立時便知道令狐衝這病乃是情誌不舒,心有鬱結所導致的。不由抬起頭,疑惑的看向嶽靈珊,心想她應該是知道令狐衝這病是因何而起。但嶽靈珊不願說,楊蓮亭也不便追問。
見楊蓮亭看向了自己一眼,嶽靈珊瞬間便覺得自己被他看穿了一般,臉色一白,有些不安和惶恐的低下了頭。
嶽靈珊雖是江湖兒女,個性天真活潑,有些貪玩,但她骨子裏終究是一個傳統女性。畢竟她是嶽不群的寧中則的女兒,他們二人教出來的女兒雖不能與豪門千金相比,但也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