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41、恩怨長埋心中(1 / 2)

在林琅找我談話給我唱白臉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臉上表現出來的那種表情,像一個穩坐中軍的大將,一切盡在他掌握,那個時候,我就隱隱覺得,石石估計是跑不了了。

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田紅。

石石上了火車都被抓回來,那田紅呢?她最後會不會跟石石一樣?

這兩天來,雖然上頭有心壓製,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石石和田紅成功跑路這件事,還是流傳了出來。

晚上熄燈之後,寢室裏也有不少人在私下小聲的議論,不過不是流露出對外頭世界的向往,而是不屑和鄙視,他們一個個都對這二人鄙視不已,說的都是他們兩簡直是有病,在這裏明明可以發大財,賺大錢,卻不知珍惜不懂把握等等。

總而言之,兩人在他們眼裏就是泰興的漢奸,就是叛徒!

所以石石和他的三個同學,被幾個保安跟拖死狗一樣拖到了辦公室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除了幸災樂禍之外,恨不得脫下身上的褲衩和拖鞋全都一股子給砸過去,石石四人就跟金庸小說裏頭繼任丐幫幫主的程序一樣,被吐了無數口水,渾身濕漉漉得像剛從黃土汙水的池塘裏撈出來似的。

整整半個小時!

石石四人被拖進辦公室整整半個小時,當四個人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止不住的發抖,走路都隻能扶著牆,才勉強支撐著步倒下去。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

按理來說,石石是我手底下的小隊長,作為直係領導,我應當跑上去表示安慰,然後按照公司慣例,再次給他和他的三個同學進行更高級的洗腦,但是我沒有,因為石石不時看向我的時候,眼神裏雖然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種歉意在裏頭。

是的,我現在也是渾身掛滿了彩,他大概猜到了。

接下來的日子,說真的,差點沒讓我的嘴裏淡出個鳥來,一連幾天,幾乎都是在做遊戲唱歌,成語接龍,講課中度過,沒啥大事發生,雷蒙和薑河都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就像這段時間的天氣一樣,沒有風霜雨雪也沒有陽光,終日就是沉悶的陰天。

眼看離複旦大學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的一顆心也越來越急躁。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8月23號。

那天是個風雨交加的天氣,在晚上六點多的時候,林琅終於找我了。

老實講,在去他辦公室的路上,我心中禁不住打起鼓來。

上次芝姐為了我甩了他一巴掌,這老狐狸突然毫無征兆的找人傳召我過去,不會就是想找我秋後算賬吧?踏上那條撒滿黑色煤渣的跑道,我心中依舊在忐忑不安,畢竟,泰興說到底是他的地盤,如果林琅真的豁出去要幹我,就算是有芝姐跟護犢子一樣護著,他總能找到機會。

雖然,芝姐可能有著讓我理解不了,終其一生也到達不了的背景深厚。

但是,現在的她,畢竟隻是孤家寡人一個,我很明白,別人或許會忌憚她,但卻不會因為她而忌憚我。

“王陸,來了啊,坐吧。”

我才一進來,林琅就推了推那副金絲邊眼鏡,合上一本叫做《金錢與政治的博弈》的書,笑眯眯的遞給了我一根煙,不出意外,還是雷打不動八塊紅雙喜。

隨後林琅開門見山問道:“知道我此次叫你過來,所為何事嗎?”

我心中忐忑,這家夥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笑麵虎,前段時間被芝姐扇了一巴掌的事情,若是換了薑河或者雷蒙,恐怕早就對我恨之入骨了,瞅著了機會鐵定要將我痛打一頓,但是林琅……卻跟不曾發生這件事一樣。

喜怒不形於色,恩怨長埋心中,這種人反而是最危險最可怕的。

他的心裏已經埋了一顆炸彈,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將人炸得粉身碎骨。

我連忙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道,還請經理指示。”

林琅溫和的笑了笑,點頭說道:“是這樣的,過幾天,我打算從其他公司拉一些人過來,我們泰興的員工,現在雖然已經有七十多號人了,如果沒什麼大事,這個規模,馬馬虎虎說得過去,但是過段時間,總經理會來視察,那就有些不夠看了,因為好幾個分公司的人數都在這個區間,如果想要用實力說話,從中脫穎而出,那麼,公司的規模至少需要一百人往上,能達到一百五十人是最好,總經理馬上就要金盆洗手,他會在我們八個分公司的經理當中,挑選出一位接班人,本來我的希望就是最大的,但是我要的不是希望最大,而是是萬無一失,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