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城的戰鬥直至淩晨還在僵持,地下的下水道已經被暗影教完全占據,但地麵上卻也沒有多少暗影教教徒的存在。

公路上、花圃上、建築內部的底層地板上都能見到大大小小的洞。而樹人和狂熱信徒則不斷從那洞中湧出,有時還會有藤蔓、利刃自地下刺出,叫人防不勝防。

上半夜時,曾經的南城傳來的巨響,讓一眾奴隸趁家兵不注意而發起了突襲,直接導致十幾名家兵當場死亡,數十名家兵受傷。暴動的奴隸雖然大部分被家兵以火力射殺,但仍有百餘活了下來,並巧合地躲到了東南角大廈的底層中,成為那棟大廈內暗影教和家兵之間的緩衝,而這也正是家兵們所希望的。

家兵們希望讓這些奴隸去做他們的眼睛還有肉盾,在獲得有利情報的同時,又可以消耗暗影教的數量,同時也可以把那些奴隸中的刺頭和老弱病殘給盡量消耗掉,以節省這個冬季的物資。

東南角大廈的地下倉庫,此時經過家兵與暗影教兩方的相互戰鬥後,這裏已經是滿目瘡痍,那些單用一層磚或是更薄的材料搭成的牆大都已經倒塌。

地麵上布滿了屍體,家兵的、暗影教的樹人和信徒的,但數量最多的卻是奴隸的屍體,地下倉庫原本既是聲樂場所,又有手工勞作場,當然,還有關押著奴隸的奴隸生活區。

暗影教發起突襲時,最無能為力的便是奴隸,稀少的食物讓他們沒有力氣反抗甚至沒力氣奔跑,家兵們起碼還有武器,但他們卻隻能就地取材。

當那些自地麵逃下來的奴隸見到這樣的場麵時大都悲痛而憤怒,是誰發起突襲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無論如何,隻要城中城保持這樣的現狀,奴隸們的生活永遠隻能麵對著那些負麵的一切。

地下倉庫的第二層,集結著一群奴隸,數量在三十餘人左右,全部都是男性,但他們身上的肌肉已經因為平時的食物過少而開始萎縮,人也因為過度的勞動而顯得有些萎靡。

此時,他們正坐在一堆倒塌的牆上,大都沉默不語而眉頭緊鎖,隻有少部分在爭論。

“要我說,我們幹脆就從下水道走,往外跑,到最後誰能活下看運氣!”一個大嗓門的青年道。

青年的話語剛落,另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就反對起來:“TMD,別想!老子才不會犯抽呢!沒看到下麵那些怪物有多狠嗎?你還不是仗著你以前是體育生有點底子?”

“那你說我們怎麼辦?就在這等著家兵還是下麵的怪物過來?還是往上麵走?”那大嗓門的青年的小心思被說中,不由有些尷尬而顯得暴躁。

“別吵了!”一聲斷喝響起,聲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但見一個雖然消瘦但一身都可以看到明顯肌肉的中年男子自忽明忽暗的雜亂燈光下走近,他的手裏還提著幾把槍,後麵跟著幾個同樣提著槍的老少。見到來人,爭吵地兩人都把頭低下,顯然來人在這些人中地位不低。

“有這個時間就去找東西,武器、食物,什麼有用找什麼,在這裏吵什麼?真TM以為那下家夥不會過來啊?”中年男子劈頭蓋臉地罵道,隨後他又將槍扔給幾個信得過的人,“都動起來!咱們隻能靠自己了。”

“不不不……”中年男子話音剛落,遠處昏暗的光線中便傳來了悠悠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大家都是嚇了一跳,隨後紛紛警覺起來,有槍的都拿槍對準那個模糊的聲音。

“你誰啊?”中年男子運極目力也看不清那人的樣子,隻是看到一個披著寬大長袍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