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國五十年,春,陳皇大壽,天下動。
十裏皇城張燈結彩,花光滿路,雕車競駐於天街,寬闊的街道旁,屋柱都被漆得朱紅,隻是根部仍有些發黑。街道上行人很多,但並不喧鬧,相互交談的也少,似乎怕說錯了什麼。
在皇城最中心是一條寬百餘米的鵝卵石大道,將皇城分成兩半。大道直通那雄踞在高山之上的宮殿,極目遠眺,可以看見延綿外牆、塔樓和天橋依山而建。
今日,便是壽辰。
清晨,各國使臣和外地官員紛紛從酒樓中走出,登上各自的馬車,朝著皇宮疾馳而去,街道上盡是馬蹄和車軲壓過地麵的聲音。
李府內,李澤天穿戴好朝服,匆匆走到前廳。
“老爺,賀禮已經備好了!”魯管家走上前來,恭敬的說道。
“嗯。”李澤天點點頭,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昱兒人呢?”
“父親,我來了。”一名少年從屏風後走出,腰間掛著佩劍,俊朗不凡。
李澤天笑了笑道:“你小子,還要為父等你不成,出發吧!”
“哪敢,父親!”
出了府門,一輛馬車穩穩停在路旁,三匹黑馬渾身鱗甲威武不凡。
“老爺!出發嗎?”
“嗯,出發吧!”
馬車緩緩啟動起來,朝著皇宮而去。
這是李昱第一次前往皇宮,其好奇的撥開車簾,往外瞧去,幾輛馬車就駛在不遠處,車夫的衣著各異,也不知來自哪個國家。
“昱兒,坐好!”李澤天叮囑道。
“是,父親。”李昱放下車簾,重新坐了回去,不過耳朵仍是仔細聽著窗外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老爺,到了。”
“好。”李澤天整了整衣襟,走下馬車,李昱也迫不及待的跟了出去。
中心禦道已是走到了盡頭,抬頭往山上望去,整座山的斜麵被徹底削平,道路平整無比,能同時容納百人行走,群山如同一條升騰的巨龍,將天階盡頭巍峨恢弘的宮殿頂起,於雲霧中俯瞰著整片大地。
三道宮門聳立在眼前,權貴們下了馬車不斷往門裏走去。
“昱兒,我們走吧!切要慎言慎行。”
“我知道啦!”李昱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正說話間,一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位少女,少女穿著一件青色流紗裙,發髫上插著玉簪子,香肌玉膚,十分好看,隻是少了幾分少女的清甜。
“李將軍!好巧呐!”來人笑著走上前來,拱手道。
“房大人!”李澤天側過身,嗬嗬一笑,道:“我們一道走吧!”
“老夫也有此意。”房堯撫須,對身後的房沛若道:“還不見過李伯伯!”
“伯父好!”房沛若行禮道。
“房大人!”李昱也是恭敬的拱拱手,然後對房沛若輕輕頷首,不過目光並未停留,很快便錯了開去。
房沛若本是含羞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不過仍是走了過來,對李昱嬌聲道:“李哥哥!”
李昱嗯了一聲,神色有些冷淡。
房堯見狀拉著李澤天往前走去。
“李哥哥,我今天這衣服好看嗎?”房沛若不依不饒的說道。
“好看。”李昱快步往前走了兩步,抬頭一座天橋橫於頭頂,連接著峭壁兩旁的殿堂。
這時又有兩位少女從一旁路過,其中一位看了過來,然後羨慕的道:“若妹妹真是好福氣,能夠同李昱在一起。”
另一名少女眼中有些嫉妒:“還不是他爹與李將軍有些交情,李昱如今武藝已在同齡之中罕逢敵手,將來肯定是位大將軍!”
房沛若似乎聽到了二人的話語,露出些得意的樣子,追上了李昱,還欲說些什麼。
忽然房堯對房沛若喊道:“若兒,過來!”
房沛若這才放棄了搭話,來到房堯身旁。
李昱若有若無的鬆了口氣。
前方,房堯壓低了些聲音,問道:“李將軍,上次老夫跟你提過的小女聯姻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房沛若臉上浮現出幾絲紅暈,神色中有些期待。
李澤天瞥了眼李昱,見其似乎沒有聽到,有些犯難的開口道:“令媛知書達理,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犬子心思還不在這上麵,老夫也有些拿太沒有辦法呐!”
“公子人中龍鳳,貪玩點也是正常,隻是還望將軍能夠促成這樁婚事,與你我兩家都是有莫大的好處啊!”房堯說道,似乎毫不顧忌身旁的房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