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一聲通報,準備行刑的衙役們紛紛放下了高舉的水火無情棍,望著胡昊,詢問他該如何是好。
胡昊這時也沒了主意。見身著緋服的徐州刺史正疾步往大堂走來,他趕忙從自己坐了六年的太師椅上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身著的官袍,扶正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準備迎接上官。
見那身著緋色官服的人快步走入大堂,雲默附耳對歐陽致遠說到:“這位應該就是徐州刺史鍾祥鍾大人了。”
鍾祥走入大堂,見那些手拿水火無情棍,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的一幫衙役,還有匆忙走過來迎接自己的胡昊,心中早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臉不由的一沉。
見刺史大人麵色不善,胡昊心中更慌了。他向鍾祥拱手深施一禮,說到:“下官扶梁郡守胡昊拜見刺史大人。”
鍾祥板著個臉,對胡昊說到:“刺史府發給你胡大人的行文,不知道胡大人是否看到了?”
對於這種事,胡昊可不敢撒謊,隻好說到:“下官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那胡大人為何還要擅自升堂審案,難道視我徐州刺史府如無物嗎?”鍾祥一臉寒霜,冷冷的問道。
胡昊嚇得‘撲通’跪了下來,說到:“下官不敢,下官隻是想早點審出結果來,好讓上官不用太過勞累啊。下官之心,天地可鑒啊!”
歐陽致遠心裏犯著一陣陣惡心:“這些當官的,臉皮真厚啊!”而雲默和陳西白卻麵色如常,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妥。一個身處勳貴世家,一個二十八歲就當上了正五品的威武營都督的職位,對官場上的這一切,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就聽鍾祥冷冷的說:“那我還得感謝胡大人的良苦用心嘍?”
胡昊聽聞鍾祥此語,以為鍾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裏頓時欣喜若狂。趕忙說到:“大人謬讚了,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說著,用衣袖拭去自己額頭上早已如雨的冷汗。
歐陽致遠心中很奇怪,向雲默問到:“這就完了?”雲默笑了笑,說到:“這好戲才剛剛開始。”
鍾祥對於胡昊想幹什麼,早已心知肚明。畢竟他也放過郡守,對這些地方官員的那些小九九和手法了如指掌。便不再與胡昊糾纏,而是信步走上台,在案後的太師椅上坐定,手拿驚堂木往桌上一拍,臉上的的冷笑消失的無影無蹤,厲聲說到:“大膽胡昊,藐視上官,按律當脫下你身上的官袍。但念在你也是苦主,便暫不追究,坐在旁邊聽審吧。”
胡昊本來以為鍾祥會放自己一馬,心裏正高興這呢。聞聽詞語,春秋大夢瞬間破滅,心瞬間跌入寒冷的深淵:“這是想秋後算賬啊!”
見自己的仇人信心瞬間崩塌,歐陽致遠等三人不禁心中暗笑,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胡昊無奈,隻好向鍾刺史拱手行禮,道:“下官遵命。”便灰溜溜坐在大堂大案的右下方聽審。
見胡昊坐在自己的左下方,鍾大人麵露不快,不由得皺了皺眉,但很快恢複了正常。
誰都沒有注意到鍾祥臉上表情那微小的變化。隻有在圍觀人群中把玩著手中折扇的人捕捉到了,他不由得一笑,說道:“看來正主還沒出來啊。”
見公堂之上換了主審官,而胡郡守悻悻的到旁邊的椅子上聽審,準備行刑的衙役也放下了棍子。虞酥娘懸起來的心終於暫時落了下來:“看來相公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
鍾大人一拍驚堂木,對堂下的歐陽致遠等三人說道:“堂下犯人,報上名來,見本官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