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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詞炯出門前先去了趟穆老夫人的房間:“娘,我準備以後每年把剩下的丘離硯都賣給韓敘。”穆詞炯雖是當家人,但事關丘離硯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知會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沒有異議,看著穆詞炯,眼裏是少有的悲傷,這個堅強了半生的女人,心中覺得唯一有所虧欠的便是眼前這兒子。

王鈺枝坐在蘭靈芝的房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穆詞炯今天過來了,正和韓敘在後院商談丘離硯的事情。

蘭靈芝眼神投向窗外,指尖若有似無的撩撥著琴弦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事,王鈺枝斜斜的靠在榻上。

“鈺枝,你說公子為何一定要那丘離硯。”蘭靈芝秀眉微皺看著樓下的兩個男子,這丘離硯雖說是好東西,可也燙手之極,韓敘這樣大費周折的拿到手,好處有多少暫且不說,麻煩卻是肯定不少。

“既如此,那就請穆公子看看我這所列是否還有何不妥。”韓敘把理好的字據放到穆詞炯麵前。

韓敘開出的條件其實很優厚,對穆詞炯來說丘離硯本就是個擾人心神的東西。

穆詞炯低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近在咫尺的字跡竟都有些看不清,握著筆的手懸在半空,心裏陡然想起出門前穆老夫人的話:“炯兒,娘已是半截埋進黃土的人,如果你對那丫頭……”當時的穆老夫人淚眼婆娑,聲音哽咽。

穆詞炯的心裏浮浮沉沉,如果這話是在三天前從他娘的嘴裏說出,穆詞炯怕是隻會心花怒放,可現在……

此時,樓下的韓敘已經送了穆詞炯出門,王鈺枝看著韓敘送了穆詞炯出門,倒沒蘭靈芝那許多疑問,隻是笑了說:“公子的心思,我可揣摩不了。”這是實話,王鈺枝從沒想過要去揣摩韓敘的心思,但也並不是說她心裏就不會揣摸。

有些事情本就是旁人比身處其中的人要看得清,蘭靈芝也是這局中之人。王鈺枝在一旁卻是看的明白,韓敘此番種種作為怕更多的是想掂量清楚楊小諾在穆詞炯心裏到底有幾斤幾兩。隻是不知現在掂出了這斤兩,韓敘心中又會做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