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在最後一次巡遊時經過吳中,許多人前去觀看。
兩旁的百姓看見這威風凜凜的皇帝都驚呆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隻有站在人群裏的項羽瞪著大眼說:“我將來要取代他。”項梁立刻捂住他的嘴說:“不要胡說八道,這可是會被滅族的呀!”回到家裏,項羽埋怨叔父:“平時您讓我練習武藝,學習兵法,讓我不忘家國之仇,今天為何這樣膽小怕事呢?”項梁說:“幹一番大的事業不能心急氣躁,要耐心等待時機。”就在這一年,秦始皇在回鹹陽的路上病死了。第二年,秦二世即位了,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了。項梁與項羽萬分高興,他們感到為楚國報仇的機會到了,就殺掉了當地郡守,召集了八千人,起兵反抗秦朝。
不久,消息傳來,陳勝被秦軍擊敗。項梁立刻率兵渡過長江,向西挺進。一些零散的反秦隊伍,如陳嬰、英布、呂臣等率領的武裝紛紛前來投奔,這支隊伍立刻壯大起來。就在這時,項梁召開了一個起義軍的首領會議,他們打算推選一位首領。當時,有個叫範增的老頭獻計說:“秦朝滅了楚國,楚懷王被騙到秦國死在那裏,楚國人至今懷念。人們來投奔,主要是因為您是楚國的大將,希望您光複楚國。所以,現在擁立楚懷王的後代老百姓一定會相應。
項梁覺得範增說得有道理,就派人四處尋訪楚懷王的後代。不久之後,找到了楚懷王的後代熊心,這時他才十三歲。於是,熊心就擁立為楚王。大家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紛紛趕來參加項梁的隊伍。
項梁把楚懷王安置好之後,自己率兵西進。他在東阿(今山東省陽穀縣東北)打敗了章郅,又在贌陽(今河南省滑縣東北)將秦軍打得落花流水,隨後攻下了定陶(今山東菏澤市南)。項梁此時非常得意,命令項羽繼續前進。章郅見形勢危急,就請來了秦朝的援軍,趁著項梁得意忘形之時偷襲定陶,殺死了項梁。章郅認為,項梁已經失敗了,楚地的軍事也就不必再擔心了,於是渡河北上,攻打趙國。
楚王聽說項梁失敗了,非常恐慌,把項羽和呂臣的軍隊收歸自己指揮。楚王請宋義來商量國家大事,聽了他的見解,十分佩服,就封他做上將軍,項羽做魯公,擔任次將,前去救援趙國。
宋義來到安陽(今山東曹縣東南),就按兵不動了,一直逗留了四十六天。項羽再也忍不住了,對宋義說:“我聽說秦軍把趙軍圍困在巨鹿城(今河北平鄉)裏,如果我們領軍渡河北上,我軍從外進攻,趙軍從裏麵進攻,裏應外合,一定能大敗秦軍。”宋義卻不以為然地說:“不行。俗話說:牛虻能夠招惹牛,可不能傷害虱子。巨鹿雖小,但很堅固,秦軍暫時還不能攻下它。現在秦軍攻打趙軍,即使秦軍戰勝了,也已經精疲力竭了。我們趁著秦軍疲憊的時候進兵,就能輕易地打敗他們;要是秦軍不勝,一直在巨鹿城下,我們就揮師挺進,向西進攻秦國,一定能把秦國拿下。老實說吧,披著鎧甲,拿著武器衝鋒陷陣我不如你,但是製定戰略,你可是不如我。”宋義下了一道命令:“凶猛得像老虎,倔強得像野羊,殘暴得像豺狼,蠻橫且不聽調遣的人,不管是誰,都殺掉!”句句暗指項羽。
宋義為了拉攏齊國,派他的兒子宋襄到齊國擔任丞相,並親自送他到無鹽(今山東東平縣東),大擺筵席。這時候,將士們沒有吃的,上將軍卻在大吃大喝。況且現在不去攻打秦軍,說等到秦軍打得疲乏的時候再進軍。依我看,秦軍仍然很強大,很快會攻打下趙國,到時他們更加強大,哪裏會疲乏?現在我們在忍凍挨餓,上將軍卻不知體恤,隻知道為自己打算,這絕對不是一心為國呀!於是,在這天早上,項羽去見上將軍宋義,就在營帳中把他殺了。大家立刻擁戴項羽做上將軍。項羽首先派當陽君和蒲將軍帶了兩萬士兵渡河去救巨鹿。部隊旗開得勝,就遇到趙國的軍隊前來請求支援。於是項羽就統率全部軍隊渡河。
渡河之後,他就下令把煮飯的鍋全部砸破,把船隻鑿沉,甚至連宿營的屋子也燒了,每人隻帶三天的糧食就出發了。這向將士們表明了決一死戰的決心,並且一點後退的餘地都沒有。到了巨鹿,部隊就立刻進攻,跟秦軍大戰九次,並切斷了他們的補給,終於大敗秦軍。秦國的大將蘇角被打死,王離被活捉了,涉間被包圍,不肯投降,就自己放火燒死了自己。
這時,楚軍聲威大振。此前來救援的軍隊也不少,但是沒有那一路軍隊敢與秦軍交手。他們見楚軍一個地當十個,衝鋒陷陣,個個嚇得膽戰心驚。項羽打敗秦軍之後,召見各路將領,大家都對他敬畏有加,共推他為上將軍,聽從他的指經過這一場惡戰,秦軍的主力被消滅了,秦朝走到了窮途末路。
選自《史記項羽本紀》
鴻門宴
項羽和劉邦都是秦末農民起義軍的將領。當時,項羽在黃河北麵作戰,劉邦在黃河南麵作戰。不久,項羽在黃河北麵擊敗了秦軍主力,進入了秦國地界,並乘勝南下,來到了通往關中地區的門戶——函穀關。可是函穀關上已有沛公劉邦的軍隊把守,原來沛公已經攻下鹹陽了。劉邦將軍隊駐紮在灞上,沒有去拜見兵力強大的項羽。劉邦的左司馬曹無傷就派人告訴項羽說:“劉邦想占領關中為王,並想讓紫英擔任他的丞相,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歸他所有了。”項羽聽了勃然大怒道:“明天用酒肉犒勞將士,我要打敗劉邦的軍隊。”這時候,項羽手下有四十萬人,兵多將廣,駐紮在新豐縣(今陝西臨潼東)的鴻門(新豐東十七裏,今名項王營)。
劉邦則僅有十萬人。項羽手下的謀士範增勸告項羽說:“劉邦在早年的時候貪財好色。現在進入關中以後,財物一點兒不要,美女也不親近,這表明他的誌向可是不小呀!我讓人看了一下他那裏的雲氣,都呈龍虎的形狀,有五彩的顏色,那是天子的雲氣!你要盡快消滅他,千萬不能錯失良機!”項伯是項羽的手下,也是項羽的叔父,平時與劉邦手下的謀士張良交情不一般,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非常著急,就連夜騎馬到劉邦軍中,私下裏會見了張良,把事情詳細告訴了他。在項伯打算拉著張良一起離開的時候,張良說:“我護送沛公入關,他現在有難我卻獨自逃跑,不仁義呀。”於是張良進去把情況告訴了劉邦。
劉邦吃了一驚說:“應該怎樣應付這件事呢?”張良說:“是誰給大王想出了這個計策?”劉邦就回答說:“淺陋無知的人告訴我說,隻要守住函穀關,不讓諸侯俑進來,我們就可以在秦國的地盤上稱王了。我沒有認真考慮就聽了這些話。”張良又問:“那你覺得現在的兵力能打得過項羽嗎?”劉邦歎了一口氣說:“當然是不如人家”張良說:“請大王立刻隨我去見項伯,就說您現在不敢背叛項王。”劉邦問:“您怎麼會與項伯有交情?”張良說:“在秦朝的時候,項伯與我交往。當時他殺了人,我救了他,現在有了緊急的情況,幸虧他及時來告訴我。”劉邦就問:“他和你誰年齡大?”張良說:“他比我大。”劉邦說:“你替我把他請進來,我得用對待兄長的禮節對待他。”張良於是出去,邀請他進來。
項伯拜見劉邦後,劉邦就捧著一杯酒為項伯祝福,並且約定為親家。劉邦說我進入關中,一點兒財物都不敢碰,立刻派人登記官吏和人口,並且封了收藏財物的府庫,專門等待項王的到來!我之所以派把守函穀關,就是為了防其他盜賊。我一直等待著項王的到來,怎麼會反叛呢?希望你向項王詳細說明,我是不會忘恩負義的。”項伯點頭答應了,並跟劉邦說:“明天你要趁早親11去向項王謝罪呀。”劉邦說:“好。”項伯就趁著月色離開,回到項羽的軍營裏,詳細地把劉邦的話報告給項王,並趁機說:“劉邦不先占據關中,您是不能進來的。如今人家有大功勞,您卻想打人家,這是不仁不義呀!不如趁機好好款待他。”項王答應了。
第二天,劉邦帶了一百多人來拜會項羽。到了鴻門,他就向項羽謝罪說:“我跟將軍齊心協力攻打秦國,將軍在黃河北麵作戰,我在黃河南邊作戰,我從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先進入關中。現在發生這麼大的誤會,完全是有壞人在中間搬弄是非。”項羽於是說:“這些話是你的左司馬曹無傷說的,要不然我怎麼會這樣呢?”當天項羽就留劉邦喝酒。項羽、項伯朝東坐著,範增朝南坐著,劉邦朝北坐著,張良算是陪席的人,朝西坐著。
大家坐在一起的時候,範增好幾次對項羽使眼色,又舉起他佩戴的玉玦向項羽使暗號,讓他下決心殺掉劉邦。範增這樣的動作做了三次,項羽依然不為所動。範增就起身離開席位,走到外邊對項莊說:“我們的大王心太軟了,他不忍下手。現在你快進去,上前酒;完酒就舞劍助興。趁著舞劍的機會把劉邦刺死。如果不這樣做,你們將來這些人都會死在正在這時,張良走到軍營門外找到樊噲。樊噲急忙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張良說:“情況非常危急!現在項莊正在舞劍,他的用意在沛公。”樊噲說:“太危險了!我進去與沛公同生共死!”樊哈一手拿著劍,一手拿著盾牌衝向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