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樓夢》心環很是為賈府的姑娘們傷心,那個賈寶玉不過就是紈絝子弟中的一個罷了,怎,值得她們如此真心以待。越看越鬱悶,心環決定去私家花園走走換換氣。
花園裏的梔子花開得正茂,連帶離花園許遠都可聞到花香。在小路邊慢慢走著,微抬起一隻手拂過花兒,讓花兒在手上留下醉人的香味。竟不知何時心環已隨著成片的梔子花離了道,冷不防腳下一空,便有涼意浸滿全身。
心環猛驚覺過來,自己是落水了。心知自己往下沉,也想著往上浮,卻是使不出力來,也沒空詫異就暈了過去。
“環兒,我的環兒,你可不要嚇娘啊。”素淨的床上躺著一個五歲小男孩,隻著中衣,發跡未幹,床邊一美少婦哭得妝容殘碎,聲音已是嘶啞。
心環費力撐開眼皮,看著眼前的一切著實嚇了一跳,我的黨啊,這是怎麼了?還未緩過神來卻被那美少婦摟在懷裏,“環兒,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姨娘了。”心環感到後背兩條熱痕在蔓延。
“咳,咳。我快透不過氣了。”心環從她懷裏退出,手因有些冷了,收回被中,一瞬間原本隻有嘴唇白的臉全白了,怎麼會是個男兒身?“我是誰?”心環頓時感到很無助,傻傻問了一句。老天這玩笑開大了,雖然自己平常是不喜歡異性,卻對美女有著奇怪的感覺,也不必就此讓自己變身吧。
“環兒,你怎麼了?你是姨娘的環兒啊!我可憐的孩子啊……”姨娘哭得心環很亂,更令心環亂的是“姨娘”“環兒”這稱呼。心環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接受了。
“姨娘,你聽環兒說,環兒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卻又有些奇怪的記憶,和這裏很不像,倒好似去另一個世界走了一遭般。且不管怎麼說以前的忘了也未必是壞事,隻是姨娘須得辛苦些,把這家子的事及規矩與環兒說說,免得環兒犯了錯,到時姨娘更傷心了。”
“對啊,忘了也未必是壞事。”姨娘許久才感慨道,將府裏的事和物一一與心環說了,這心環原是看了《紅樓夢》的,這個賈府雖與書上有些出入,大致還是同的,故而心環也沒費多少力就記下了。
趙姨娘亦未曾多想,隻覺著自己的環兒是變得乖巧懂事了,或許能像探丫頭那樣得了老太太的疼,環兒就會日兒好過些。說至天黑起來,才想起環兒興許是餓了,便急急得去端了飯菜來,今兒的菜雖如往常一般,卻有賈環往常愛吃卻不太能吃的的醬鵝肝。
心環看著趙姨娘拿來的飯菜不禁悲憫起趙姨娘母子來,原看書裏寶玉屋裏隨便一個丫頭吃的也是不差的,況賈府中眾人甚是顧著享樂,隻當他們也是如此,現在看來竟是比不過寶玉的一個小丫頭了。
心環原是極不愛吃動物的下水的,隻那趙姨娘巴巴的夾了來並帶著希望的眼神望著,遂吃了半塊,就以胃口不好為由不肯再吃了。正夾了一棵半黃的青菜吃著,卻聽得門口“哎呦我的三爺可算是肯吃青菜了。”
抬頭望去,見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提著一個小食盒掀門簾進來,“平日裏讓你不究好壞多少吃些菜,別淨揀著肉去吃,你偏是不肯,身子骨是越長越弱。今兒可算是佛主顯靈了,讓你以後也好好地。”
“彩霞,你怎麼過來了,太太那裏……”趙姨娘欲問又止了,滿是擔心地看了心環一眼。
“已經沒事了。”彩霞倒也是明了,邊邊打開食盒,“我的小主宗,我原怕你醒來又鬧姨娘,才偷偷兒去廚房燉了碗雞湯,這材料可都是極好的。你不計較吃食了,也多少吃些吧。”
眼前的一大碗雞湯使得心環心裏暖暖的,又想著這麼多自己和姨娘肯定吃不了,遂拉了彩霞要她一起吃。不料剛觸及彩霞的手,彩霞就躲了,臉上一片緋紅。心環在心裏暗罵自己怎就忘了古今有別,又想著原著裏彩霞原就是與賈環的,不緬細細打量起來。
“環兒,哪裏有你這樣盯著人家姑娘家瞧得,幸而是彩霞,若是別些個人,不定以為你是怎樣孟浪之人。”趙姨娘忙又轉向彩霞“彩霞你別生氣,他這是病著,有些個糊塗,等明兒個好了,我讓他給你賠不是去。”
“姨娘說的哪裏話,彩霞怎擔待得起。不過我倒是希望環兒就這麼病著,姨娘別覺得彩霞不要臉皮子,隻彩霞覺得這時的環兒很是沒往日的那股子牛勁了,性情也好了許多,倒是肯與姨娘一起吃飯了。彩霞看著也覺著高興。罷了,你們趕緊著吃吧,涼了可得鬧肚子。我也該過去了,回頭太太找我可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