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吃了飯,趙姨娘仍讓心環睡躺著休息,自己則去太太那裏服侍。
原就一直休息著,心環也不怎睡得著,剛剛醒來時因著趙姨娘在,也沒細細推想,此時空了不免一一想來。
不由又觸及那隱蔽之處,心環頓時惱火,不是說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自己是個預備黨員,一直堅持無神論,怎麼會穿了呢?還跑到這虛幻的書中來,不穿成林黛玉也不穿成其他姐妹,倒成了賈府中原自己極瞧不上眼的賈環。自己原是女兒身,如今到成了男兒,多少女兒家的習慣少不得一一改將過來,恐怕料是這樣也得被他人恥笑了去。又細想了一遭要改的事,自不必提。
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可是想多了,從醒後的情況看這賈環沒上幾個人的心,屈指可數。又想著既然自己來了總不能白走一遭,首先得讓林黛玉看清了那塊石頭不過一塊破石頭,不值當她盡淚而歸;再者如探春、湘雲等也不能讓女孩兒她們這麼慘,好歹得有人健康陪伴到老。
“三爺。”心環正想著,因背對著門歪著沒見到有人進來,冷不防有了他人的聲音,倒是唬了一跳,一個翻身卻是翻得急了,直愣愣翻下了床。
“三爺,你動作小些。”那丫頭忙扶了賈環,卻不敢放開嗓子說話,隻是嘴上也未停歇“若讓人發現我替姑娘來三爺這裏,太太以後可沒好臉色給姑娘了。三爺那事你也別惱姑娘,都是一個老子娘養的,姑娘的心自是偏向你的。這不,姑娘又把這幾個月積攢的幾兩銀子給你拿來。三爺你也心疼心疼姑娘,別再胡花了。”
聽著丫頭嘮嘮叨叨了一堆,賈環才算明白這是探春的丫頭,心中可憐這對姐弟的處境。
“侍書?”也不知對不對,心環憑著直覺該是的,一個姑娘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小就有能力有眾多心腹,即使有,也當是最靠身邊的最為放心。
“嗯?爺你有話就直說,不消這般看著侍書,隻要不過於為難了姑娘,侍書會帶給姑娘的。”侍書停了扶賈環回床的動作,望著賈環,心中為姑娘祈禱著。
“姐姐往後大可不必三爺、爺地叫著,可是折了環兒的壽呐。煩姐姐你告訴三姐姐環兒不記得前事了,現今以往的事環兒也說不得什麼,今後環兒自然是要上進的,為姨娘和姐姐掙個臉。以往環兒做錯的地方還請姐姐不要惱才好。”有些事還是說開的好,免得日後發現此賈環非彼賈環,指不定人家就不自己當妖怪了。
“爺,你……”
“姐姐!”心環立馬打斷了侍書。
“罷了,罷了,且讓侍書放肆這一回吧。環兒你可是在開玩笑?”侍書也說不清自己聽了是喜還是憂。
“姐姐看我像開玩笑嗎?”賈環直視著侍書的眼睛。侍書看了好一會兒也覺得環兒沒騙自己,便又交待了幾句就回了。
看著探春讓侍書拿來的錢,心環也不知這到底是多少,值當多少。但不難從這些小碎塊看出這些銀子探春卻是聚了許久。心環才想到自己要有能力改變,首先自己得在府中有一定地位,依著賈環的出身是沒有先天的地位了。走官場到時是一條好路,隻是對心環而言希望渺茫,心環本是一個偏科嚴重的理科生,背個句子尚嫌頭痛,何況是寫些個東西。眼下走商場更為實際的方法。雖曆來商人地位不高,與這府來說卻是拿得出錢亦能博得一席之地的,薛寶釵就是極好的一個例子。
可是這賈環一月才二兩銀子,並了趙姨娘的也就四兩,再者要在這府裏過活,哪裏不用錢,哪個丫頭婆子是沒錢就可打發了,就是有也如天上的月亮般。手上沒個本錢如何從商,若是問賈政去要,毋庸多說必是不行,在這裏商賈地位極低甚至不如一般百姓,不過靠著錢日子過得富裕些,周遭人因想著錢而對其好些。
心環倒也想如穿越中眾多女主角一樣空手套白狼,可惜沒那個機會,一來自己不是女兒身,沒富家公子哥自動送錢財來;二來自己知道的那微乎的經營之道在這個社會未必有用,可不能做為資本來入股人家的酒樓茶館之類的。
想了許久,法子倒是未想出來,隻自己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