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慕傾傾微頓，做思考狀，眉頭緊皺著說道：“嗯……反正皇帝哥哥一直都叫著姐姐的名字，然後就抱著傾傾，還給傾傾滿臉蹭口水，推都推不開！”慕傾傾的嘴巴撅得老高，滿臉委屈的看著慕傾城。
慕傾城與嵐妃都愣住，一陣怔愣之後，慕傾城的臉色已經變了幾次，目光也變得複雜，再次開口，卻已帶有顫音：“傾傾，你……說的可是真的？”
慕傾傾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手心裏的皮肉，麵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暗自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鼓起勇氣看向慕傾城，她委屈的點頭：“嗯，皇帝哥哥還說他隻愛姐姐一個女子，嗚嗚……皇帝哥哥不愛傾傾了，怪不得會給傾傾蹭口水，還把傾傾抱的好疼！”
嵐妃和慕傾城的眼中開始泛水光，嵐妃的眼中滿是絕望，慕傾城卻笑得如花般嬌豔。
兩個兀自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女人自然注意不到慕傾傾的變化，她已沒有勇氣再去看慕傾城那幸福的眼，睫毛微顫，嘴角那弧度還在，卻已苦澀無比。上一世，她不敢也不能爭取，沒想到……這一世，亦是如此。
“不！不會的，皇上他是九五之尊，他要雨露勻分，他愛我們，都愛！”嵐妃尖利的嗓音劃破寂靜的空氣，她瘋狂的眼一如當初的李曼，隻不過這一次，這樣瘋狂的眼卻是看著慕傾城的。
慕傾城淡笑，看著嵐妃點頭：“嗯。”
隻這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嵐妃的眼神更加狠戾，她狠狠的瞪著慕傾城，冷笑道：“慕傾城，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一次，你要麼死，要麼……你便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怎麼還有資格做皇後？”慕傾傾的眼睛瞪大，來不及向慕傾城確認，就聽嵐妃繼續道：“不論如何，我都將是勝者！”
嵐妃倨傲的說完便轉身離去，期間還伴隨著得意的大笑。慕傾傾不準備再問，因為慕傾城灰白的眼和手上的小動作已經告訴了她，嵐妃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傾傾，你不是要去學武功麼？快去吧，讓人家等久了可不好。”慕傾城依舊淡雅的笑，臉色卻比之前還要蒼白，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無比牽強，眼中更是沒有絲毫笑意。
慕傾傾頓時恍然大悟，急急的起身：“對啊，對啊，怎麼忘了呢？那……傾傾這就走了哦。”還不待慕傾城回答，慕傾傾已經拄著拐杖快速離開。慕傾城在身後擔心的喊道：“別急，別摔著了。”
“嗯嗯，傾傾知道了。”慕傾傾頭也不回的答道。
慕傾城見她已經離去，麵上的偽裝卸去，是一臉的疲憊與傷痛。
慕傾傾和碧曉急急的走著，她本就心不在焉，直到被人撞倒，這才清醒過來，開始哇哇大哭，眼淚如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泉水般泂泂流出，發泄著她心中的痛。
碧曉見狀也趕緊蹲下身去：“小姐不哭，摔到那裏了？”
而站在原地撞到慕傾傾的那人卻深深的看著慕傾傾，滿眼的心疼與後悔。若不是他一時的惡作劇，她便不會這麼痛了。
慕傾傾卻是不理碧曉，隻一個人狠狠地哭著。摔到哪裏了？摔到心了！
“奴才罪該萬死！娘娘恕罪！”衛上邪垂首。惶恐的跪倒，卻隻為看清她的表情。
慕傾傾聞聲一愣，而後立刻抬頭，入眼的人真的是她所料的那人。一瞬間，所有的委屈與難過再次迸發，慕傾傾拉過衛上邪，一邊繼續大哭，另一邊，拳頭卻如雨點般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碧曉卻有些不忍，輕聲道：“小……娘娘，你還是放了他吧，他也不是故意的。”衛上邪緊緊地盯著慕傾傾，卻不躲不閃，口中說道：“隻要娘娘能解氣，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慕傾傾驀地停住，幽幽的問了一句，而後便停止了哭泣，笑道：“你這話可當真？”
碧曉不安的看著與平常不一樣的慕傾傾，又擔憂的看看衛上邪，正欲開口阻止，卻聽那人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真。”
“那好，傾傾今日要跟師傅學武藝，你從今日起，便同我一起去，做我的靶子可好？”慕傾傾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她討厭‘死而無憾’這四個字，那一次，她死前聽到魯連的那幾句話，便覺得死而無憾，可是，這一次哭笑不得的重生，卻讓她無法再繼續‘無憾’！
死而無憾，絕不能輕易說出口。
衛上邪抬眼看著慕傾傾，一字一頓的說道：“好！娘娘說什麼都好。”
碧曉著急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卻不知道該阻止那個。慕傾傾的怒氣卻更甚：“可你這麼瘦，挨不起可怎麼辦？”
“娘娘試試便知。”衛上邪依舊看著慕傾傾。碧曉更加著急，慕傾傾卻點頭：“好啊。”話音剛落，她的手便高高的揚起，衛上邪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慕傾傾，眼裏滿是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