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朗寒一頓,看向一旁的慕傾傾,溫聲問道:“傾傾,你覺得呢?”
慕傾傾微微一怔,根本沒想到莫朗寒會這麼問,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根本不知道安嬪這麼做的用意。安嬪看似沒有任何反應,可她的手心已經沁出汗來。
莫朗寒像是知道了慕傾傾還拿不定主意似地,繼續說道:“朕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就如她所說吧?”他的語氣聽不出來是已經決定還是同慕傾傾商量,慕傾傾卻在他的目光下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好,後宮之人全部退下,接下來,朕便要解決朝堂之事了。”莫朗寒突然放大了聲音宣布道,而他的目光則在薑瑜身上久久停留。慕傾傾幡然醒悟,今天,不僅是她計劃已久的,更是他謀劃的。
就在她分神之際,莫朗寒貼近她的耳際,與她對視之時,是慢慢的關懷與心疼,他附在她的耳際低語:“你先回去養好身子吧,以後的事情,慢慢來。”他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一股磁性,其中更像是蘊含了無數的深情,慕傾傾不自覺的一顫,心中卻不知為何,隱有不安。
抬眸間,卻又跌進他的眼中,無法自拔。
慕傾傾不自在的一笑,輕輕點頭,莫朗寒察覺她的不自在,寵溺的拍拍她的手。而慕傾傾一回頭間,竟看到了梅伊微怒的臉,慕傾傾立即加快了速度離開。
到了鳳儀宮宮之後,慕傾傾正想著怎麼支開碧曉,卻聽碧曉問道:“小……娘娘,安嬪會打入大牢嗎?”
慕傾傾微微皺眉,回頭看向碧曉,碧曉立即低頭:“我,奴婢就是好奇而已。”說完便低下了頭,慕傾傾嗬嗬一笑,有些苦澀的道:“嗬嗬,不會,剛好你去傳我的旨意,將安嬪安置到鳳儀宮來。”如此一來,剛好支開了碧曉,也免得安嬪會有什麼陰謀。
碧曉的身影剛剛消失,梅伊便已經閃身過來,怒瞪著慕傾傾。慕傾傾咧嘴一笑:“梅姐姐,這又怎麼了?我不是聽話著呢。”
卻不想,梅伊一個冷哼,便繼續瞪著她,嘴裏說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要命的果真不止你一個!”話中似乎沒有絲毫情誼,可梅伊眼底的擔憂卻讓慕傾傾勾起了嘴角,但梅伊說的話卻讓她不明白,慕傾傾笑著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聽的我可是一頭霧水。”
梅伊冷笑:“能是怎麼一回事?你那個二師兄不要命的從泯燼宮來了。”
慕傾傾一聽,立即正了臉色,皺眉看向梅伊:“怎麼可能?他……他昨天夜裏的時候走路都要人攙扶的,這?”
“那你的手昨夜之前不也不能吃飯麼?怎麼還去彈琴?”梅伊依舊是冷笑。慕傾傾卻已煞白了臉色,急急的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裏?”
“能在哪裏?你的寢室。”梅伊的話音未落,慕傾傾便已經先她一步離去,梅伊看著慕傾傾疾步離去的背影不禁歎氣,她已經表現的如此明星,卻為何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總在堅持自以為是的‘真心’?
慕傾傾急急的走近,毫不猶豫的推開寢室的大門。而一邊的衛上邪也早已等候多時,站立的幾乎腳麻,臉色更是慘白不已。門一開,慕傾傾便看到了一個單薄的身影,而他回頭的那一刹那,幾乎讓慕傾傾以為自己看到了以前書中所描寫的精靈了,那慘白的臉色竟讓她一陣陣心疼。
衛上邪看到慕傾傾的那一瞬,竟是覺得她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不過幾日而已,竟仿佛已經相隔了很久。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相互凝望。慕傾傾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似乎有無數問題要問他,卻好像又因為擁擠被卡在了喉間,最後竟落了個無語。隻是,她似乎已經忘記了那日在逍遙閣所看到的一切,隻與慢慢的擔心。
可衛上邪卻是一陣緊張,急急的開口解釋:“那日在逍遙閣,並非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跟那女子發生什麼,而且,我,我也將自己洗了很多遍,洗了很久,雖然,還是會髒,可是我……”衛上邪顯然已經緊張的語無倫次,慕傾傾秀眉一皺,打斷了他的解釋:“不用說了,我隻想問你,我看到的,你做何解釋?我眼見著你……”慕傾傾微微一頓,這才繼續說道:“我眼見著你翻身壓到了那女子身上,為什麼?”
是的,她不在意那女子的百般挑逗,她介懷的,隻有他那一個動作,他那唯一的一個動作,幾乎毀了她!
衛上邪一愣,蒼白的俊臉上泛出些許不正常的紅暈,可一看慕傾傾那種無法言喻的表情,他便豁出去了。衛上邪不敢去看慕傾傾,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地上,隨後才咬牙道:“我那時喝多了,把,把那女子當作了你。”
他說完以後更是不敢抬頭看她,隻將頭埋得更低,一邊卻還忍不住的擔心她會因此生氣。他卻不知,慕傾傾此時的麵上早已燒成了紅霞,更是說不出話來。
半響過去,衛上邪才鼓起勇氣抬頭,卻發現慕傾傾的臉上並沒有他所擔心的惱怒,隻是一臉的不自在。感覺到衛上邪的視線,慕傾傾咬咬唇,這才有了勇氣與他對視:“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要你在泯燼宮養傷麼?”
“可是我擔心你。”衛上邪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口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妥。而後又換上自己常有的笑容,調侃道:“你為本公子幾乎不要雙手的拚命彈奏,本公子又豈能不做些事情出來回報?”他的麵色蒼白,可偏偏又是一臉的邪笑,矛盾卻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