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慕傾傾想出什麼,西昊然便再次靠近,指著不遠處的一片空地,說道:“看,本王開始布置戲台了。”慕傾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分批躲在樹木草地,隻餘出中間的羊腸小道。
“等一下,君公子便會從那裏走來。”西昊然貼近慕傾傾的耳朵,輕聲說道。衛上邪已然改了麵色,怒目相向的同時將慕傾傾拉到自己的另一邊。慕傾傾看向西昊然,那人依舊不惱,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為什麼?”
西昊然不答,繼續笑著:“皇後娘娘為報仇裝瘋賣傻蟄伏六年,如今又為查明真相舍了親朋好友近乎六年,怎麼突然這樣心急?”他說完便扭頭看向前方,微微一頓之後,接著說道:“這才是第一出戲,如果本王所料沒錯,後麵還有更精彩的。”
明明是暖人的溫潤嗓音,可在慕傾傾聽來,卻比這淩晨的溫度還要冷。
慕傾傾再次抬頭,眼前是衛上邪削瘦的背影,她微微一動,衛上邪便會了意,可兩人的動作還未展開,便又聽到了西昊然的聲音:“二位別著急,你們看……他們手中都拿了火折子,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點燃了各自眼前的火芯子,那低下的火藥便會炸開,你們可知道火藥的威力?”
這話中的意思誰都明白,衛上邪和慕傾傾皆是一愣,思慮間,卻聽到了紛亂的馬蹄聲,心下更是一緊。隻是,那聲音分明不是一兩匹馬所能發出的聲音,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西昊然,卻隻見他的笑意更濃:“嗬嗬,好像不是連環戲了,不過也好,省的本王浪費時間。”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慕傾傾和衛上邪都皺緊了眉頭。
而此時,君炎和他遇上的幾人一起過來,麵上皆是焦急與冷凝。昨夜偶然遇到莫朗寒一行人,他才知道自己的預感沒錯,隻是他卻不曾想過竟是這樣的原因,隻能拚命的抽打著身下的馬兒,希望能夠更快一些,再快一些……
莫朗寒亦是滿臉的著急,雖然她還不願認自己,可他卻不能再讓她出任何差錯,這五年間,他才真正的嚐試到‘失去’的滋味,他無法再去承受第二次!
一行人四匹馬,馬上皆是心急如焚的男人。
他們順著那條羊腸小道進入,慕傾傾第一個看到的便是風塵仆仆的君炎,正在焦急的想辦法讓君炎能夠不要再進入,卻聽到了那惡魔一般的聲音:“你們是要自己動手封穴呢,還是我動手?”
轉眼間,他還是那個溫潤高雅如神謫一般的男子,可是此時卻帶了惡魔的微笑。不待慕傾傾做出回答,便又聽到了他的輕笑,滿意的輕笑:“嗬,黎玥皇室這一代可真都是情深意重的人。”
慕傾傾僵硬的轉頭,卻見君炎身後竟是莫朗寒,而再往後,竟連莫雪霖也來了,那最後的那個馬蹄聲,不必猜也能知道是誰。慕傾傾也勾起了嘴角,越過衛上邪,直直的麵對著西昊然:“師兄便不必王爺動手了,但是我嘛,就勞煩王爺了。”她滿臉皆是笑意,說話間,便已封了衛上邪上身的幾處大穴。
西昊然的眸子一緊,終於露出冷光:“你要耍什麼把戲?你該清楚,你沒有任何勝算,莫要冥頑不靈,做那無謂的掙紮。”
“嗬嗬,王爺怕什麼?既然王爺自己都說了,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又豈會怕我玩把戲?”慕傾傾不禁嗤笑,眼中流露出嘲諷與不屑:“我這還是讓你親自封了我的穴,那若要是我自己封,王爺怕是要不放心到得把我綁起來了吧?”
話音剛落,西昊然便伸手封了她上身的幾處大穴,讓她上半身動彈不得,更是無法運用內力。
馬蹄聲停下,西昊然滿意的回頭,對著那幾人笑道:“幾位,別來無恙。”說話間,慕傾傾與衛上邪對視一眼,眸間有默契流動。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若內子有何處得罪了王爺,也請王爺多多見諒,可如今這陣仗,是不是過火了?”君炎的餘光看到了那兩人眸間的流轉,心下微微一鬆,那是他們曾在師傅麵前玩過的把戲,就是師傅他老人家,也未曾識破。
西昊然繼續微笑,卻將目光放在了慕傾傾身上,他的手指穿越過慕傾傾的發間,最後輕輕一條,將她的麵紗挑下,那修長的手指又在她的麵上流轉:“君公子說笑了,本王不過是太過喜歡慕姑娘罷了,何來的過火?”他的眼睛看向君炎,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頓:“君公子,將慕姑娘讓給本王可好?”
慕傾傾不躲不閃,心中卻已是惡心之極。身邊的衛上邪更是幾乎要伸手打倒那人,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憤恨。
君炎的眉頭一皺,眼中發出淩厲的光芒。與此同時,莫朗寒也是眯了眼睛,但他卻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莫顧風身上的冷冽更甚,拳頭也早已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