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雖然’性命無恙?什麼叫做‘但是’這幾天卻不曾蘇醒過?什麼叫做梅伊如今也束手無策?
氣血上湧,慕傾傾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狠狠握緊了拳頭,這才讓自己清醒一些。她立即越過眾人,衛上邪正要阻止,卻見她拿過碧曉盤中的盅,大吃起來。她要補充體力,這樣才不會走兩步就犯暈,也才有機會想辦法讓君炎醒來,她才能為君炎報仇!
不過轉眼的功夫,慕傾傾便已將那滿滿一盅粥迅速下肚。眾人目瞪口呆之際,慕傾傾已經拉了竹糝向外走,莫朗寒幾人也立即跟上,可慕佐炎突然擋到幾人麵前,低聲說道:“皇上,恪親王,丞相大人,請移步去軍營,商量對敵之策。”
莫朗寒、莫顧風和衛上邪的步子一滯,莫朗寒皺了眉頭,卻無可奈何,他隨即說道:“嗯。”慕佐炎這才讓開身來。
而慕傾傾和竹糝,還有碧曉、蘭蕪已經到了君炎所在的地方。他麵色蒼白,虛弱的樣子讓慕傾傾不禁想到衛上邪的那一次受傷,也是這樣的情況,但那時衛上邪是自己的意誌不願醒來,可是這一次,卻是他的身體所致。
身後一陣秋風吹來,她耳鬢的頭發隨著秋風舞動起來,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吹來。
坐在他床頭的兩人回過頭來,妖嬈的紅衣女子的眉間也染了幾分疲憊,而清冷的白衣女子麵色亦是一片慘白。兩人一見慕傾傾,立即起身,正欲行禮,卻被慕傾傾揮手製止:“他怎麼會這樣?”慕傾傾自己都聽得出自己聲音中的顫抖,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顫抖,可身體卻已不聽她的指揮似地,發出微微的顫抖,這一開口才發現,就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梅伊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傾傾,口中隨即說道:“失血過多,而且那把劍上有毒藥,如今毒已經逼出了,可是血卻補不回來。”她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失血過多……”慕傾傾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眼中有很多種情緒閃過,她的手扶了扶額,腦中閃過輸血的念頭,可是血型不對卻會立即害了他。慕傾傾不自覺的將眉頭皺的更緊,走近一看,他的麵色已經幾乎能夠趕上他那白色的裏衣了,不禁又是一陣愧疚與心痛。
他在那個時候說出那樣的話來,怕是就沒有準備活的。思及此處,慕傾傾的雙拳再次緊握,心髒更像是被一層層浸濕的紙層層包裹一般,冰涼,卻又一點氣都透不過來。
一室寂靜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之聲,慕傾傾的身子一顫,愣愣的僵在原地,隻喲眼珠子在不停的轉著。竹糝以為是嚇著了慕傾傾,口中便憤憤的說道:“別讓本姑娘知道是那匹馬在撒野,本姑娘知道了一定割了它的腦袋,把它的血放幹了!”
竹糝身旁的罌粟和蘭蕪都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竹糝一時訕訕的不說話。可一旁的慕傾傾和梅伊卻都是眼睛一亮,兩人對視一眼,有默契流動,兩人齊齊回頭,對竹糝說道:“快!去放了那匹馬的血!”
竹糝一愣,以為她們是拿她開涮,可她們的表情卻又不像是開玩笑,猶豫不決間慕傾傾又補了一句:“有鹿血最好,快去!”
“鹿血?宮主……你,你,你要做什麼?”竹糝紅了臉蛋,結結巴巴半天才問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慕傾傾也沒有多想,立即想也不想的回道:“當然是給君炎喝了。”轉眼一看竹糝憋紅的臉,突然明白過來,立即嗔道:“你就別多想了,你快去就是了。”而後又對竹糝身旁的蘭蕪說道:“你也去吧,反正這是你最喜歡做的事情。”
蘭蕪果然一臉喜色的點頭,七宿衛之中,她是表麵最可愛的那一個,卻也是最最嗜血的那一個。
一旁的碧曉卻被嚇白了臉,慕傾傾此時卻已顧不上這麼多了,她總覺得她好像要出什麼事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她要盡快做一些事情,能多做就多做。“二姐姐,孔薄奚的夫人呢?”
罌粟微微一愣,似乎是在想這個人是誰,片刻之後才回道:“你是說那個夜昕?”得到慕傾傾肯定的點頭之後,罌粟便輕嗤一聲,眼中閃過陰冷的回道:“還在泯燼宮。”
“那你快點去將她帶來,她對我們這邊很有用。”慕傾傾無視她的憤恨,立即說道,爭分奪秒。
而另一邊,戰場上的擂鼓再次響起,莫朗寒、莫顧風和慕佐炎立在城牆之處遠遠的看著對方的軍隊,而衛上邪卻被一個信號引走,走時竟是滿臉的歡喜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