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1 / 2)

耳邊聽到她平靜的說著:“那,就這樣吧。”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我能想象得到,她的平靜,以及放鬆。

可是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卻在看到她和他熟稔、習慣,甚至是無我的樣子後,變得異常不甘,而那種失了心一般的疼痛更是難受。我的心髒才剛剛被我處死,卻又讓我看到了他們的恩愛,他們的樣子讓我覺得,這樣下去,她不僅僅隻是離開我,她甚至會淡忘我。

我已經要失去她了,怎麼可以讓她不記得我?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與他們同時離開,我不願再浪費任何一刻鍾,急急的趕回去,布置好了一切,知情的人隻有那麼幾個,他們自然是沒有一個人同意,可是,我意已決!不這樣做,她真的會忘記我吧?

為了不讓他們看出破綻,我真的灌了不少烈酒入腸,而後便從屋頂摔下,落地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被摔得一陣鎮痛,頭上更是。為了萬無一失,去找他們的那個小太監,他也是真的不知道。我裝作失憶,我從樓頂掉下來,在她看來一定是因為她的,她必定是愧疚的。

可是,她卻沒來,我努力讓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破綻。可心中卻是無限的傷感,她這麼快就不在乎自己了麼?哪怕我已經如此自殘?

梅伊和衛上邪一起到來時,已經比較晚了,他們離開之際,我聽見梅伊壓低了聲音:“你怎麼會去找我?君公子呢?”她的聲音低啞了許多,竟也透露著無限的絕望。

之後,衛上邪所說的,讓我又是一陣自責。因為他回答道:“她一聽皇上從屋頂上摔了下來,就有些恍惚,而且開始流淚,幸好師兄反應迅速,趕緊點了她的睡穴,這才好些。師兄現在正在照顧他,過不來。”

聽衛上邪說完,我不禁責怪自己的心急,她的繃帶明天就可以拆了,我為什麼非要急這一時?她的眼睛如果真的瞎了,我該如何贖罪才好?我幾乎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去探望她的情況,可是我不能。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給我的頭上上了藥,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她,可霖兒卻在這時到來。這孩子,他自五年前傾傾在冷宮‘被大火燒死’之後,便與我不甚親近,人前總是禮貌客氣,人後則是愛理不理,他來主動找我,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縱然是心急如焚,我也不能不管他。

霖兒緩緩入內,麵上滿是其他人都看不透澈的笑容。這也是這五年間練成的,我也以笑相待,揮手免了他的禮。他也不推辭,接下來卻說:“父皇,兒臣帶您出去散步吧?”

我心下一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想耗費時間,我擔心傾傾,非常擔心!可卻又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便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嗯,好。”可腦中忽然一轉,他既然說是去散步,那我陪就是了。隻是我的目的卻是鳳儀宮,而霖兒也一直乖順的跟著。

到了鳳儀宮,我便再顧不得其他,也不加掩飾的去了傾傾所在的地方後,便皺起了眉頭。身邊的人都小心了不少,霖兒卻還是那副帶著笑意的樣子,進了那個屋子,傾傾還躺在床上,君炎則是在一旁撥弄著一些藥丸。依舊是那麼的和諧、自然。

忍不住的將眉頭皺的更緊,卻在這時發現了霖兒的探究目光。心下一驚,我立刻大步向前,皺緊了眉頭問道:“這女子是誰?怎麼可以宿在鳳儀宮?”說這話時,我將自己眼中的擔憂、急切等一幹情緒全部隱去。

因為霖兒的探究還在,我看了一眼君炎,不悅的再次問道:“他又是誰?怎麼也在這裏?”

君炎微怔,接著就要回答。霖兒卻已經先他一步回道:“父皇,他們是您失憶前的朋友,這女子差點哭瞎眼睛,您便帶她回宮,找了鳳儀宮這個最安靜的地方醫治,那男子既是那女子的丈夫,更是她的大夫,所以……”說著,霖兒故意停下,仔細觀看我的反應。

我心下一狠,隻能以毒攻毒,用同樣探究的眼神看過去:“是嗎?”

霖兒果然一驚,而後回道:“是,兒臣怎敢欺瞞父皇?”

目的達到,我又看向君炎,用極其陌生疏遠的神態說道:“朕不管以前怎樣,但是如今朕既然已經忘了你們,那你醫好她的眼疾之後還是帶她離開的好,免得惹人閑話。”

君炎也不多話,隻躬身道:“是,草民遵命。”

他的眼中沒有任何驚慌或是憔悴的神情,那也就是說,傾傾至少暫時沒事。我微微一笑,便離開了鳳儀宮,出了鳳儀宮,霖兒便要告辭。我自然是不會留他,任他去了。但傾傾也快要醒了,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她醒了,大概也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