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後,這座宅子的人依舊沒有鬆懈下來,但有了黑色的掩護,我和夭凝沒花多大功夫就來到了千絕門門主所在的沂水樓外麵。
夭凝二話不說就興衝衝地跨過門就要走過去,我急忙一把拉住了她。
夭凝回過頭,還沒發現怎麼回事時,裙子便已經被從匾額中射出來的羽箭釘在了紅木門檻上。
夭凝麵色一變,用力將裙擺從門檻上取了下來。“真是防不勝防啊。”
哪隻眼睛看到你小心了地說。
我撫了一下額,走到她前麵去。
緊接著來的是毒粉。
庭院裏麵種了很多煞是好看的西域奇花,夭凝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我默默地快步走上去,用力一腳,將還未來得及吐出毒粉的花朵全部踩碎。
刹那間花草下麵的土地黑了一大塊。活生生像夭凝此刻的臉。
之後是奇陣。
這個之前在雪隨研究時旁聽了一點,所以也還算是簡單。
我甚至有點納悶,千絕門設置這麼簡單的機關,到底是步晴煙自視過高,還是門人根本不擔心她的死活?
不過最後一關有些棘手。
沂水樓已經近在眼前了,但要到達它,還需要經過一條擺滿了兵器的過道。
除了刀劍、長鞭,榔頭等常見武器外,還有大堆我不認識的神兵利甲。
我們還未靠近,那些兵器就像被人操縱著一般,齊齊舞動起來。
“怎麼回事?”夭凝緊緊抓住我的衣袖。
左右兩旁的利器已經向著我們的方向衝過來。
我什麼也來不及思考了,隻咬了一下牙,就扯著她向前麵跑。
血撒了一地。
可是兵器幾乎都隻向著大門口的方向,我們向裏麵跑了,反而沒有受太重的傷。
終於要將長長的兵器陣全部走完時,突然有兩把寶劍一前一後地刺向夭凝所在的方向。
夭凝看著那些迫近的刀劍,居然做不出任何反應。
在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思考的時候,我撲上前去,抱住了夭凝。
一把劍擦著我的手臂飛過去,而另一把,則直接插進了我的肩。
夭凝這才回過神來,“姐姐!”
我扯著她走完最後一點路程,然後倒在地上。
“幫我拔出來。”我聲音變得有些微弱。
“可是血會流得更多的啊。我們現在就去找太醫好不好?姐姐。”夭凝的眼淚流了出來。
“呀,你剛才叫我好姐姐呢,終於知道我的好了?”我虛弱地笑著。
“靠,中間有個問號啊弱智!”夭凝又死性不改地推了我一把。
“我是個傷員啊美人。”我也想吼得像她一樣有氣勢來著,可是一說出口,便有大量的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
果不其然地,夭凝美人兒馬上又溫柔下來了,“姐姐,是不是痛得厲害啊。”
“痛倒是不要緊,”我癟了癟嘴,看向肩膀上吊著的鐵劍,“不過這玩意兒太重了,得有好幾十斤吧。”
夭凝的眼圈兒又紅了,“姐姐,要不是因為我……“
怎麼以前沒發現夭凝是個這麼婆婆媽媽的人呢,跟個娘們似的。(親媽:……人家本來就是女的好吧……)
我不在意地擺了一下手,“得,我好了以後你對我好點就行了,現在別在這惡心我。”
“這比讓我把劍拔出來還困難啊。”夭凝癟嘴。
我大叫了一聲。
這廝居然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就直接把劍一把扯出來了!
我痛得臉色慘白。
“幫我擋劍的時候,你不是英勇得很嘛,讓我拔劍的時候,你不是很灑脫嘛,現在這幅樣子,你不會是怕痛了吧。”夭凝拿著沾滿血的寶劍,陰測測地對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