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的意思了,夭凝。以後要是再有誰來殺你,我不跟著從後麵給你兩刀,就跟著你姓!
這孩子嘴巴是臭了點,心還是豆腐做的,馬上就撕了一塊裙擺,小心翼翼地貼在了我的傷口處,“歇一會兒吧。”
“不行。”我支撐著站了起來,“在這裏太危險了,還不如早點進去。”
“身體都這樣子了你還逞能,不要命了嗎?”夭凝橫眉以對。
被人關心的感覺讓我有一點想哭。當然,如果關心我的人不要這麼凶就更好了。
我強自笑笑,“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錢。”
“你說什麼屁話,三皇兄的未婚妻子這名號是看著玩的嗎?”夭凝又炸毛起來。
“不錯啊,可是,沒有你三皇兄,我就什麼也不是了,不是嗎?”
“你——”夭凝指著我的臉,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是說認真的。夭凝。你是奉幽國的四公主,是整個皇室中與雪隨最親近的人,你在雪隨心中的地位,是我永遠也比不上的。”我心無旁騖地看著她,“所以,我就算拚了命也會保護你。”
握住她的手,我淡淡地笑了笑,“從現在起,不管遇到什麼危險,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準再意氣用事,不準再讓我拖累你,知道嗎?”
夭凝愣了愣,“皇兄在你心裏
,真的這麼重要嗎?”
“當然了,他可是救過我無數次的救命恩人呢。”
夭凝消沉下去,“不是因為喜歡他啊。”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搞曖昧!”
她終於收斂一點,扶著我上前,推開了傳說中門主的房門。
房門隻是虛掩著,輕輕一碰便開了,頓時,一個細膩如煙雨江南的閨房呈現在我們麵前。
牆壁上掛滿了清新雅致的水墨畫,案上的瑤琴顏色烏亮,一塵不染,臨窗的盆景在夜裏安靜地睡著,銅爐還在燃著香料,芳香四溢。
“是沉魚香吧,氣味真好聞。”夭凝一麵感慨著,一麵將門拴住了。
借著溫暖明亮的燭光,我細細打量了一下房間,然後有些疑惑地開口,“這裏怎麼會一個人也沒有?”
“是啊,的確奇怪。”夭凝順手拿起案上的字畫把玩了起來。
剛才那一瞬間的溫柔賢淑識大體的模樣果然是幻覺啊幻覺。
“不要鬧了,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
“這香跟我們平時聞到的不一樣。”我雙眼緊盯著矮幾上玲瓏古樸的香爐。
“無非就是多一點香氣罷了,有什麼不一樣的?”夭凝迷茫地問。
“我聽雪隨說過,沉魚香是一種靈氣之物,它的香味本來很淡,但是在聞到血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濃。”
“這也很正常啊,我們都流血了嘛。”夭凝仍是不以為意。
“我們才剛剛進來,就算變化地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濃成這樣。”我搖搖頭。
“姐姐,難道這房間裏——”
我篤定地點了點頭,“其實剛才這門被人一推就開了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想到裏麵的人已經出事了。如果主人還在,不可能這麼晚了還不閂門。何況她還是名女子。”
“那她去哪了?”夭凝自言自語地開始在偌大的房間裏搜尋。
身上的疼痛加劇,我不得不坐下來,在一旁看著夭凝忙東忙西。
“床上沒有,桌底沒有,書架後麵也沒有,到底應該在哪呢?”夭凝喃喃地說著,隨手拉開了衣櫥。
兩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啊——”夭凝嚇得尖叫起來。
我忍著劇痛上前捂住她的嘴,“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