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音調也跟著變得嫵媚起來,“當著朕的麵羞辱朕的愛妃,娘娘這不是故意挑釁嗎?”
“阮沫合,你——”夜音有些詫異地盯著我。
我張口剛要否認,唇瓣便被他的唇輕輕擦了一下。
那人又直起身子,麵不改色地說,“剛剛才封了她做皇貴妃,算起來,我們也算新婚燕爾呐。”
“沫合姐,這是真的嗎?”夭凝在一旁驚呼。
感覺到腰間那隻手臂驟然收緊了,我隻能點了下頭。
“妹妹果然好福氣。”夜音又恢複了媚態橫生的語調,“不過妹妹找到歸宿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本宮和雪隨怎麼也算你的娘家人啊。”
“沫合姐姐可不像有的人,一個始亂終棄一個水性楊花,半個婚禮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夭凝毫不留情地冷哼。
蘇引池已經頭痛了,“凝兒你少說一點。”
“我說的是事實!”夭凝不甘示弱地嚷嚷。
“有道理。”涼煞有介事地說。
“夭凝公主的話倒是提醒了本宮,”夜音淺笑著低了一下頭,然後抬眸將目光掃向了我,“雪隨的確是因為本宮而做出了始亂終棄之事,那麼沫合妹妹之所以沒有通知我們,是因為自己是被雪隨拋棄掉的人,沒有臉麵再告訴別人自己已經另棲良木了吧。不然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咱們奉幽國風華絕代的沫合帝姬,是一個人盡可夫的人呢。”
“夜音帝姬就這麼想紅顏薄命嗎?”涼琥珀色的眸子裏漸漸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夜音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表情的殷雪隨,“妾身問的可是沫合妹妹呢。”
我含蓄地一笑,“姐姐實在是想得太複雜,妹妹之所以不肯告訴姐姐和陛下,不過是怕你們自卑罷了。”
“你——”夜音惱怒地指著我。
誒,這好像比剛才的我還要不懂規矩啊。
殷雪隨終於將視線從渺遠的地方收回來,卻又心無旁騖地落在了夜音的臉上,“皇後,快向青午陛下和皇貴妃道歉。”
“雪隨?”夜音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
我抓住涼的袖子,“現在我能感覺,我是真的餓了。”
蘇引池這人精馬上做出悔恨自責的樣子,“看看我,一高興把禮數都忘了,各位的住處皆已備好,這就請跟著我過去。”
他隻身走在了最前麵。
殷雪隨和夜音尾隨在他身後,夭凝和涼陪著我走在了最後麵。
在我們身後的是大批來自奉幽和青鼎的不能入城的護衛。
無聲的風吹過來,真的是有些冷了。
*******
雖然赤弦城的領土無法與奉幽青鼎相提並論,城主莊園卻是不遑相讓了,甚至都趕得上半座城池。
莊園內的設計和施工也是別具一格,巧奪天工,簡直就是用錢砸出來的。
我和涼,夜音和殷雪隨以及其他部落邊國的統治者分別被安排在淘青園,淘鬆園和淘景園內,以三角之勢將城主的淘浪園圍在正中央。
幾條藍色的河流縱橫交錯在四園之間,無論在城堡內的哪一個地方,都能時時刻刻聽見潺潺的流水聲。
淘青園邊緣的水榭亭正對著一座幾乎能以假亂真的假山,河水從山頂流下來,滿耳都是急促的嘩啦啦的聲響。
夭凝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倚著欄杆在聽水聲,清涼的水滴不時地飛濺出來,單薄的衣衫已經被淋得半濕。
她隔著石桌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清楚,示意她再說一遍,她卻急急地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拽離了欄杆。
我回過頭看了急速駛過的河流一眼,張口隻說出來一句話,“你們這真有詩意。”
“濕都濕了,還意個鬼啊。”她徑直拉著我朝我的臥房走去,“再說了,那是你能理解的東西嗎?”
我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走到臥房外麵,她便吩咐守在門口的丫鬟抬熱水來。
丫鬟領命紛紛下去了,她一腳踢開門,將我扔進了臥房。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真沒想到,蘇引池是這般重口味的人。”
夭凝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名揚天下的梟雄夏青午,原來眼光也不過如此。”
我撲過去將她壓在床上。
“小心我肚子啊。”夭凝尖聲嚷。
“你才破了。”夭凝沒好氣地推開我,坐了起來,“本姑娘要當娘了,你看不出來嗎?”
我被她眼裏突然閃過的類似於母愛的眼神嚇住,“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她紅著一張小臉。
“原來你真的是女的啊。”我圍著她的小腹看了半晌,最終下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