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七日之後,一名小廝敲醒了餘長卿的院子。
踏著及膝的厚雪,一路踉蹌,走到了餘長卿的屋子前。
三個月不曾打掃,又正巧是趕上深冬和開春的幾場綿恒了幾天的大雪。
咚咚——
一陣輕促的敲門聲,是恰巧能叫醒人,卻不顯得多叨擾的尺度。
小廝的下手極有輕重。
餘長卿在屋內應了一聲:“誰啊?”
小廝恭敬答道:“小人是接到將軍的吩咐,請您往前廳一去。”
餘長卿“哦”了一聲,起身推開了門。
一名灰衣小廝彎著腰侯在門外。
餘長卿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紮起一個簡單的丸子頭:“你去找些人,把我這院子打掃一下。”
餘長卿伸手一指,在虛空中劃了一道玄文。
嗡——
玄文微微一怔,浮遊於四周的風屬性靈氣旋即被調用,在他身前彙聚成一團,發出一道青濛濛的光。
“去!”
餘長卿屈指一彈。
青光當即卷起一道勁風,在他麵前吹起一道通向院子外的通道。
自從踏入凝氣境七層以後,這種凝畫玄文的技巧,用的是越來越順手了。
餘長卿滿意的點了點頭,以他現在的手段,再來兩個路炎,他也都能輕鬆應付過去。
小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種手段,真的是聞所未聞,自家老師,大宗師境的強者,也隻能勉強發出幾道風壓吧。
餘長卿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猛然回身:“對了,我屋子別讓人進去。”
小廝忙點頭:“少爺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把他辦的漂亮。”
餘長卿向前走去,他的院子是在將軍府的偏角,和前廳的稍有些距離,穿過兩條長廊,一片冬荷池,費了小半個時辰的腳程,才趕了過去。
前廳內,早就彙集了一群人。
除了陳鶯鶯和牛達這兩個認識的,還有幾個也是餘長卿認識的。
坐在牛達身邊的那個,就是征西將軍的長子,凝氣境五層的修為。
不停和陳鶯鶯獻媚的那位,是當朝宰輔的次子,同樣也是凝氣境五層的修為。
還有和父親歡快交談的那位,是當今聖上的七子,封號肅王,在朝中掛著漢水司馬的職位,凝氣境六層的修為,在這小輩中,也算是極其出類拔萃了。
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有七八位小輩,散亂的坐在下位。
最低的也是凝氣境五層的修為,最高的那麼兩位,竟也是凝氣境七層的修為,年歲看著也不大,隻二十五六的模樣。
餘長卿眯了眯眸子,看來他把這個世界的修士,想的有些簡單了。
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走上前,向著江遠域作揖:“父親,孩兒來了。”
江遠域揮了揮手:“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吧,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差不多動身了。”
餘長卿應了下來,抽了張椅子,在江遠域右手處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沾上椅子,就聽江遠域驚咦一聲:“正兒,已經突破至宗師境了?”
唰——
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餘長卿身上。
餘長卿點頭:“是的,孩兒在一個月前剛剛突破,當時也有一門武學研習至關鍵的地步,所以就沒讓人通知父親。”
見餘長卿認了下來,四周人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子不可置信的神色。
二十歲之前的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