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腦袋,落在擂台上,溜溜打了幾個轉,就滾到了大廳前的台階下。
張巧星一巴掌趴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張氏府邸內一片寂靜,這一道巴掌聲顯得格外清晰,不過沒有人理會這一道巴掌聲,呆愣愣的看著擂台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
一個暗勁高手竟然一招就落敗了?
而且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家夥,沒留手就直接把他給殺了?
台階之上,一位老僧頌了一口佛號,悲天憫人:“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好重的殺性。”
國術界是多久沒出過這樣的事了?
十年?二十年?或許更久。
張巧星拽了一下周恩重的衣袖,小聲問道:“你是怎麼和他說的。”
周恩重結結巴巴:“我,我就說不要留手。”
張巧星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剛才就應該提醒下他的,不要出手殺人。
在新華夏建起之後,國術界就少有鬧出人命的時候,就算是滄州張氏和津門六合,為了一個正統的名號,吵的沸沸揚揚。
兩家弟子間,也都從未鬧出過人命,就連打斷手腳的事都很少有發生。
朱玉春咬著牙,愣愣的看著剛才還在說笑的弟子,現在已經淪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癡愣愣的看著,一言不發。
“你他娘的,摸把二牛給殺了!”
擂台下,朱玉春的弟子全都蹭的站了起來,對餘長卿怒目而視。
餘長卿揮了揮手:“技不如人,被我殺了又怎麼了,道統之爭不就是你死我活的?”
餘長卿這話說的是不假,他見多了道統之爭,或是和道統之爭差不多的事,為了某一個東西往往都會打的頭破血流。
在利益之下,人命,嗬,可是一點都不值錢的。
“我呸!”
一名弟子啐一口唾沫:“道統之爭就他娘的得你死我活?”
“而且二牛那麼好的一個人,你有臉殺?”
餘長卿皺起眉頭,喝道:“吵吵鬧鬧的,給我閉嘴!”
殺氣傾瀉而出,落在眾人的頭上。
隻是這次渾然無用,諸多人依舊是對他怒目而視,沒有一人露怯,也沒有一人後退。
這是餘長卿沒想到的事。
這些人中,隻有兩三位是暗勁,大多數還是明勁,可血氣卻在這一瞬間彙聚在了一起,凝成一朵比之化境強者都要更加龐大的血雲。
如餓虎下山,對他張牙咧嘴的示威。
餘長卿冷笑:“你們也是想死嗎?”
說著便向前微微一踏,作勢就要走下擂台。
津門六合的弟子,毫不示弱,也是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整齊劃一,聲音震震如雷鳴,腳下的泥地都為之抖了一抖。
餘長卿眉頭緊緊皺起,血氣凝練,就要出手。
張旗雲在這關鍵時候,輕喝一聲:“夠了,都給我住手。”
餘長卿動作一頓,不解的看向張旗雲,這時候不就應當趁熱打鐵,繼續壓下去嗎?
可張旗雲臉上的笑意都已經完全斂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濃的陰翳。
朱玉春走上前,挽了挽衣袖,一臉淡漠,對餘長卿說道:“你小子功夫不錯,我這把老骨頭想和你較量較量,如何?”
張旗雲輕歎一口氣:“朱兄,你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