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我們薛二小姐慧眼識真狗,但是迫於薛冰山的淫威,從此以後還是三緘其口,再也沒有招惹過他的那隻‘雪狐’。
某一日,薛世紀終於又能出門放風了,這次薛年紀沒跟在身邊——他在忙著逗弄那隻‘雪狐’。於是薛世紀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撒開了腳丫子往半山腰奔,等她氣喘籲籲地爬到了革命根據地一看,嘿,好家夥,有人先占著了。
樹底下趴著的是一隻雪白的狐狸,隻是身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傷痕,早已看不出它原來的英姿颯爽,有些傷口的血已經幹涸,與它白色的皮毛粘在一起,顯得奄奄一息,甚是狼狽。
這就是薛家老二和白毛狐狸初初相識的場景,一者滿身傷痕地躺在樹下,一者氣喘籲籲地站在樹前。
小小的薛世紀當時的想法很單純,隻是想著抱一隻真正的雪狐回去給大哥瞧瞧,好讓薛冰山知道,真理是站在她這一方的,所以她蹲下來極友好得朝白毛狐狸伸出了手。
可是很不巧,當時的白毛狐狸隻吊著一口氣,並沒有感受到她的友好,隻眼角掃到了一不明物體伸過來,於是張口就咬了上去,大概是多日未進食,餓壞了。
我們薛世紀也是個倔牛般地性子,死卯著勁不收手,任憑血珠前仆後繼地冒出來,到後來都在地上形成一小灘血湖。
僵持了半響,薛世紀已經因失血過多出現了眼前發黑的症狀,白毛狐狸也漸漸沒了力氣,最後它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在暈過去的最後一刻,它心裏尋思著:罷了罷了,她愛如何便如何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如今離死也隻是一步之差。如此,算是把自己給徹徹底底得交到了薛世紀手裏。
我們作為整個拐帶雪狐事件的目擊者,隻能感歎一句:真不愧是孽緣阿孽緣。
當然,目擊者並不止我們一個,在百米開外的地方站著一老頭,也憑借著他過人的眼力目睹了這一切。他是本次尋親裏舉足輕重的人物,薛家老二如此病弱、如此天然呆,還是能去闖蕩江湖,全是靠得此人,稍後他便會閃亮登場了。
先說薛世紀把雪狐抱回家之後,請了城裏有名的大夫來看病,大夫開始不以為然,以為又是薛家老二哪裏不適,隨手提了個藥箱就過來了,結果進屋一看,薛世紀好端端地在屋中坐著,唯有右手食指一圈紗布纏得有半個拳頭大小(薛冰山出品),大夫納悶了,但還是照例上前詢問了一句:“請問薛二小姐哪裏不適?”
薛世紀小手一伸,把病懨懨的雪狐遞到了他麵前,閃著星星眼望著他:“我家的狐兒受傷了,您能給看看麼?”
大夫瞬間掛了一頭黑線,隻想咆哮一聲:我是替人看診的,不是獸醫!無奈這孩子看著確實可憐了點,於是挽起袖子清洗傷口,把白毛狐狸當成人治,一套程序下來,白毛狐狸變成了繃帶狐狸。大夫鬆了口氣,心裏卻沒底,想著這樣到底行不行阿。
沒成想,這樣還真奏效了,繃帶狐狸在薛府養了大半個月又變得活蹦亂跳了,把繃帶一拆,一身雪白的皮毛柔順亮滑,讓薛家老二愛不釋手,於是對著薛冰山便算是揚眉吐氣了:哼,你以為你有條大白狗就了不起了,我這才是真正的雪狐呢!兩人一人帶著一隻寵物在院子裏溜達,看得薛府的下人們忍俊不禁——哎喲喂,我們家孩子真太可愛了!
但是這場狗狐之爭並沒有持續多久,原因則是——大白死了。這種白化的野狗屬於變異品種,自然壽命不長,薛年紀又把它當成雪狐此類靈物來養,一天到晚隻給它喂露水,所以沒多久它就一命嗚呼了,薛家老大為此還傷心了好一陣子,給它選了一塊風水寶地葬了,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對薛家老二的那隻白毛狐狸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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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取名無能星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