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樁凶殺案,發生美麗的婆羅湖中。被殺的竟然是國家三級幹部,當科狀元,戶部仕官一家。今日原是幸福的陳近南和他的夫人暢遊湖州之遊,沒有帶隨身侍衛,隻有一些貼身的婢女和家奴。所以這才引來了湖上土匪的注意,乘虛進行了搶劫工作。
這幫湖匪可不是一般人物,匪首名叫胡克,原是立誌當一名海盜,但由於暈船,這才降低檔次當了個水匪。
很久沒有獵物的胡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就乘夜潛上船進行了一番劫掠。
據後來驗屍官分析,船上的人大概進行了激烈的抵抗,以至於凶徒惡性大發,一連宰殺了船上眾人,陳近南夫婦包括一幹奴役都不能幸免於難。
難道在這場災難裏真沒人生還嗎?不,還有半個人似乎僥幸逃脫了。陳近南那剛滿月的兒子陳家洛便在那夜後失蹤了,沒有屍體,也沒有任何下落。所有人都認為一個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嬰兒在這茫茫婆羅湖裏隻有死路一條,於是給這案子定義便是:全家遭屠,無一幸免。
沒人能想到一個嬰兒在湖裏漂泊了一個月後還依然存活著,當淨土寺的知客僧將其從湖裏抱起時,他還張著小嘴樂著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既從江而來就賜名江流,法號,法號叫什麼呢?”住持方丈皺著眉頭深思道。
“現在輪到玄字輩,看他那麼髒就叫玄髒好了。”一知客僧提議道。
“哪有這種法名!”住持嗬斥道,“叫玄奘好了,同音。”
玄奘在寺裏一住就是十年,在僧人眼中他就是個普通的孩子,除了為人調皮一點,常欺負師弟,常偷寺裏的饅頭,常整寺內的香客,常下山闖禍,常偷看女香客上廁所,常殺些小動物外就沒什麼特別的缺點了。
“玄奘,你生性頑劣,恐怕不適合寺院的生活。”終於,年過一百的住持忍受不了玄奘的頑皮,與大家商議後決定將其趕下山。
“是,師傅。如果你想轉行,把寺院改成其他什麼的,我也沒意見。”玄奘恭然道。
“我,我的意思是寺院不適合你!我什麼時候說改寺院了!”住持耐著火道。
“是啊,既然寺院不適合我,就讓其變得適合我嘍。俗話說人不貴得而貴改。”玄奘振振有辭道。
“你,你憑什麼讓一間寺院為你改變!”住持幾乎要暴怒了。
“師傅,您的意思是寺院比我重要?”玄奘平靜地問道。
“那是當然了!這可是佛法森嚴之地!”
“那我問您,如果一麵是我落在河裏,一麵是寺廟著火,您會先叫人救哪個?”
“這個……”住持一時語塞,畢竟人命重於任何財物,但自己又剛說過寺院比其重要。
“我,我寧願沒有你這弟子!”住持咬牙道。
“好,如果說我不適合做僧人,那師傅您更不適合。”玄奘依然定然道。
“什麼?逆徒,你敢指責師傅!”住持完全暴怒了。
“其一,你將財看得勝過眾生性命。其二,你完全忘了戒嗔戒躁這佛門七規。其三,你不夠修為,師傅若何?弟子又若何?”說罷,玄奘一躬身,大步離去。
住持隻在那怔怔發呆,怒氣埂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
從此後沒人敢再和那頑徒對峙,任其囂張,任其胡來,也沒人想去管他。
“你不該這樣氣你的師傅、師兄,畢竟是他們收留了你。”水房內,負責燒火的丫頭輕聲勸著。
她本是孤兒,無依無靠,幸得廟中收留,住在後山當個燒火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