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裏麵循環著溫暖的熱流,它們順著經脈不停的輪回,特別是在靈台之處不斷的盤旋。隻是當寧蘭錯如同往常一樣想要將這些熱流凝聚在靈台之上時,它們便像是沙子從指縫中四散,消失得幹幹淨淨。
不知道這已經是寧蘭錯嚐試得多少次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樣。
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越是努力就越是挫折。
胸口沸騰著熾烈的疼痛,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從喉嚨裏直接衝了出來。
“四公主,不要再試了,我們等修養好了身子再試行嗎?”站在一邊的白桃連忙扶住了寧蘭錯,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可是卻生生的忍住不敢掉下來。
唇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絲苦笑,寧蘭錯伸手拍了拍白桃的手,點點頭:“是了,等身體好再試。”
說罷,她接過了白桃送上的藥,一口倒入了口中,便百無生氣的打發她出了屋子。
身體好了嗎?怎麼可能……吃了化功丹的人,就算身體好了,也再也不可能修煉靈氣了……
接連幾個月,無論寧蘭錯她怎麼努力,無論她怎麼嚐試,無論她反複的實驗多少次,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些被化功丹化去的靈氣再也無法凝聚起來了,它們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就算留下些曾經修煉的痕跡,卻也沒有辦法在找回半絲靈氣了。
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寧蘭錯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斥的憤怒和悲哀化成了無聲的怒吼在她的喉嚨間回蕩。
難道,她就真的要這樣被寧蘭亞活活困死在東興嗎?
最終,寧蘭錯高高舉起了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床沿之上,悶悶的聲音被柔軟的被褥化解得無影無聲,隻在碩大的臥室中留下了悲涼而空曠的寂寥。
天微微亮的時候,白桃來叫寧蘭錯起床。
今天是冬至。
這是大荒中最為重要的節日,東興作為北方列國中實力最強大的國家將要迎來各國時臣的朝拜,東興皇大宴,她這個雲間質子自然而然是要參加的。
東興,自古以來有自己修真的一套古法,這套方法成功的讓東興成為了大荒之中擁有築基修士最多的國家之一,而這自然而然也讓他們巍然屹立大荒的北麵,理所當然的享受萬朝來賀的殊榮。
雲間作為大荒南邊的強國,跟東興更多的合作的關係,所以就算是質子,雲間侯寧蘭錯在東興皇大宴中的位置都不可能太差。
坐在貴賓席中寧蘭錯靜靜的看著各國使臣向東興皇獻上禮物,也覺得有幾分熱鬧。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穿著華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朝著東興皇一拱手行禮後朗聲道:“陛下,不知道坐在臣下對麵的那位可是雲間國四公主雲間侯?”
坐在上首的東興皇帶笑的目光順著那男人看過去,這是中齊國的使臣葛平,而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玉麵公子,生得劍眉星目,格外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