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本來應該精神不振的人此刻都精神百倍,三兩個圍在一起指指點點地聊得起勁,雖然聲音很小,可是不難猜到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楚修看了看沈靜言烏雲密布的臉,幸災樂禍地說道:“看來你們的名氣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無聊。”沈靜言無甚興致地白了他一眼,隨後轉向了另一邊。
“喂!你去哪裏?這樣就生氣了啊!”楚修從後嚷嚷著,蔣文宣把他逮了回來,回道:“他去做你沒興趣做的事情,你還是跟我去做一些你有興趣做的事情吧!”
沈靜言再次來到鳳凰飛仙圖前,並意外地看到了宋明喻也在研究著。
“這麼巧,你也在查這件事?”沈靜言悠閑地倚著牆,宋明喻隻是轉頭看了一眼,視線複又回到畫上,不緊不慢地回道:“院長對我有恩。”
沈靜言打量著他擰眉沉思的側臉良久,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宋明喻一心研究著畫中的線索,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無所謂地回道:“也沒什麼,反正別人的看法我向來不在意。”
“宋明喻,如果我喜歡的人是你,那該有多好,你外表看似冷漠,可內裏其實是溫熱的,而他…外麵看著柔情萬種,可是內裏卻早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對於沈靜言如此曖昧的話,宋明喻並沒有旁人的抗拒與嫌惡,在他眼裏,沈靜言隻是一個可憐的癡心人,無關男女。
“有沒有想過忘記那個人?或許你的生活會過得更開心一些。”
“或許吧…”沈靜言彎起嘴角淡淡一笑,並未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宋明喻眼角瞥到牆角處一個類似飾品的東西,隨即撿了起來。
“這是相思鏤?”沈靜言湊近鼻間聞了聞,那裏麵果然沁著陣陣幽香。宋明喻不解地問道:“相思鏤是什麼?”
“我曾經去過江寧一個小鎮,那裏有一個風俗,姑娘家每歲剪下幾縷青絲,常年以幹花熏染,到了出嫁之齡便以鏤空的飾器封存,贈與自己心儀的男子以作定情信物,如果他收下了,表示他接受那姑娘的愛意。”
宋明喻沉思片刻,接著叫來正在前麵打掃的程之友,問道:“你之前打掃的時候,可有見過這個東西?”
程之友小心翼翼地接過,仔細看了看,搖頭道:“沒有啊,這裏一直都是我打掃的,每晚睡前我都會裏裏外外地打掃幹淨,可是都沒看到過這東西,大概是半夜被院長叫起來的時候,哪位公子掉的吧!”
沈靜言擰了擰眉,問道:“你懷疑是作案人掉下的?”
“大家大半夜被叫醒,身上定不會帶著飾品,所以極有這個可能,隻是子衿府裏人這麼多,要找出來不容易。”
“我們不一定要找男的,找女的一樣可以。”沈靜言胸有成竹地挑了挑眉,見宋明喻麵露疑色,隨即解釋道:“這是茶花香,是林婉玗常用的花,而且那些名門小姐用的東西不是金雕,也該是玉砌,這個樸素又不失精致的小東西,你說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