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琦魁梧的身子穩坐在矮凳上,平凡無奇的麵容上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笑意,故作驚訝地起身道:“大皇兄你可是誤會琦了,您和十皇弟都是皇後娘娘所出,二人各有所長甚得帝後歡心,琦怎敢胡言亂語譏諷皇兄呢?”言罷,軒轅琦朝著對麵坐著的四皇子軒轅久和七皇子軒轅書望去道:“兩位皇弟,你們素知我尊敬大皇兄,這樣的事絕不可能有,你們要為我作證啊!”
“大皇兄息怒,三皇兄絕不是那個意思。”一身深藍色華貴長袍的軒轅久優雅地端起酒樽,俊美的臉上淌出淡淡的笑,神情慵懶地朝那個被軒轅賀推開跪在一邊的舞姬,眸子裏閃過一絲譏誚,笑道:“自從搬出宮後咱們兄弟很久不曾這麼聚聚了,大家何必為一些小事動氣,不值得。”
“咱們有這機會還得感謝桐封王。”軒轅書,人如其名,俊秀清逸滿身書卷之氣。隻見他緩緩地站起來,翠色的長袍穿在他挺拔纖弱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猶如林間青竹般給人一種爽淡之感。舉起杯來,滿帶著柔和的笑意,道:“能在此與皇兄皇弟飲宴,書心中甚喜,先幹為敬。”說完,軒轅書執酒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方才走回坐下。
一直未開口的軒轅淩神色淡淡地看著軒轅書,心頭不禁冷哼起來。這個皇兄看似無害,實則城府不淺。一句話不輕不重讓他們把矛頭指向桐封王,這意圖真讓值得人深思。而其他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襄惠帝共有皇子十三,可存活至今的也就五個。皇室內鬥向來都是殘酷而激烈的,尤其是這些年來皇帝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太子之位卻一直懸空,這不僅是後妃皇子也是朝堂大臣的心病。可奇怪的是皇帝卻一直不提立太子之事,即使有大臣上奏立太子也被他給壓了下去。對幾個皇子亦是態度不明時好時壞,更令人想不通的是襄惠帝突然把桐封王召回來,不僅委以重任還恩寵不斷,對他的好更是超越了君王與臣子的關係。
這其中到底是何原由?
“十皇弟為何一句話都不說,難道心中有什麼事?”思忖間,軒轅琦的話驀然在耳邊響起,他抬頭一看見軒轅琦正舉杯朝他微笑。軒轅淩亦是舉杯,長期在外征戰原來嬌養的白皙皮膚變成了麥色,眉宇間浮著屬於軍人抹不去的淡淡殺伐氣息,讓他原本英俊的麵容更添一份逼人的英武之氣。此刻他眼眸一掃,歲時平淡無波卻讓人隱隱地覺得一種壓迫感隨之而來。
“三皇兄說笑了,淩隻是在想母後壽誕的時候送些什麼好。”軒轅淩慢吞吞地放下酒杯,轉頭朝上首的軒轅賀看了眼,道:“淩可能不久又要去邊關,母後這邊煩請大哥多多照料。”這些年他常年在邊關難得回來一趟,每到皇後生辰都是隻能派人從邊關把禮物送到宮裏,想來自己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軒轅淩那一聲“大哥”讓軒轅賀之前的不快消弭了不少,看他的眼神也帶了幾分真心,對著他點了點頭。軒轅淩亦是朝他微笑,殿上壓抑緊張的氣氛頓時一緩,其他三個皇子各自執酒杯對視一眼,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