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見他們是怎麼死去的,隻是聽說整個家族上至老人下到繈褓中的嬰孩兒均在午門被斬首示眾無一幸免。而她之所以還能多活那麼些時日便是那位帝王情深的恩賜,然而這恩賜是他給的自然也是由他收回去的。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便是她和整個家族的結局!
“怎麼,凍傻了?”心頭恨怒交加之際,耳邊忽然響起男子不輕不重的言語。魚璿璣霎時從記憶中抽神回來,心裏暗暗惱怒自己在陌生人麵前泄露了不該有的情緒,也在思量著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給自己上的藥名喚做烈焰紅,其名乃是取自藥中一味珍奇的止血紅花烈焰紅。這藥是難得的止血療傷聖品,隻是因為其藥性太烈所以平時上藥之後還的加清涼膏來緩釋烈焰紅所帶來的辣熱。而他顯然沒有給她用清涼膏,直接將屬陰的內力渡入她的體內。雖然是幫了她卻也讓她體驗了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其用意不言而明,觀其手段那心隻怕比她更黑更狠。
如今深受重傷落入他手,硬拚無益隻得靜觀其變。此刻身子已經舒服了許多,她安靜地趴在床上神思不明。
男子恍若無意地掃過她的臉,不知意味地轉頭朝著窗外漸漸開始有些明朗的天瞧去。這腥風邪雨的一夜算是這樣過了,那迎來希望的曙光真的就是光明的麼?看著她難得平淡的臉龐,男子悠悠一笑燦若蓮華。白皙指骨分明的手攏了攏她被撕爛後背的黑衣,意有所指地道:“你這身上的味道真不好聞,最好是洗洗再睡,不到巳時應該沒人會來打攪你。”
男子說完起了身回去把藥瓶放好,也沒朝她這裏轉來而是直接拉開了門。清冷的晨風帶著清新的氣息灌入屋中,門外跟青雲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先是向門口的男子行了禮,帶著淡漠的神情走進來恭敬地朝床上的魚璿璣說道:“浴湯已經備好,請姑娘移步隨青雨前去。”
魚璿璣回味著男子方才的話,心中瞬時了然。身體還是軟的卻不是抽不出力來,魚璿璣單手撐著床起來跟前的青雨適時地上前扶著,腳步緩慢地走向門口。
走過門外簷下站著的男子身邊時,魚璿璣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在微亮的晨光中他金棕的發閃著如旭日般的光輝,俊美無鑄的麵上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頭微微那麼一偏,不偏不倚地與她目光相遇又很自然地轉開。
不過是轉瞬的相視,他暗藍眼眸中那一絲複雜卻沒有逃開她的眼,嘴角一咧與青雨一起漸行漸遠。
她們走後,一個黑衣男子從隱蔽處走出來,恭敬地朝巋然站立的男子道:“主子,焰無能,還是沒查出她是什麼底細。”
“沒查出什麼?”他抬眸似若無意看著院中盛開在黎明的金菊,不知所謂地道:“聽說,丞相很喜歡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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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沒有冒泡的,傷心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