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娉婷出門,屋中兩個男人的眼各懷心思地垂了眼,相視時又是一如往常。
“少夫人,要不要休息會兒?”她們在院中繞了許久了卻還是不見她停下來,青雨怕她累了便出聲詢問道。
魚璿璣站在草坡高出眺望著這座精致的院子,轉身來朝上麵的涼亭走去,順便吩咐道:“你去拿一壺酒來。”
“少夫人身子太弱,不適合飲酒。”青雨想也不想便找了個借口回了她的話。
前麵行走的魚璿璣突然停住腳步,轉頭來眸寒如冰正對上訝異的青雨,冷笑道:“怎麼,怕我跑了無法跟你主子交代是不是?這小小的宅院裏有著什麼你該是很清楚的,若是真讓我這個受傷無力的人都逃了,他們怕是要集體自刎向你主子謝罪才是。”
青雨一怔,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的女子,隻覺得陽光下這穿著白色衣裙的人刺眼得可怕。為了主子的安全這宅院裏的確布置了些暗衛,可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根本不易發現,她明明都被主子控製了怎麼還知道那些暗衛的存在?心頭閃過一絲慌亂,青雨立即屈膝請罪道:“青雨知錯,請少夫人先去涼亭小坐,青雨馬上去拿酒。”
她麵色冷冽地看了眼慌亂離去的青雨,緩慢地走上位於草坡最高處的涼亭坐下。左後肩的傷口經過處理已經不怎麼痛了,隻要好好養著過幾天就能結痂,那時候離開炎京便易如反掌。雖然霍盡是個令她好奇的人物,可她更相信跟這個男人不會就這麼完了,或許在她走後的某一天他們還會相遇。
那時候,魚璿璣便不再是今日被他鉗製的弱女,所有有負於她的人都將引頸待戮……
軒轅玨,那自當是首當其衝的人物!
“璿璣在想些什麼,說來與為夫聽聽。”寂靜中,霍盡的聲音突然傳來,眼眸一轉已經見他提著酒壺拿了兩個酒盞在她身旁坐下了。她抿了抿幹燥的嘴唇,這人武功到底有多高竟然這般無聲無息地就出現了。她自認沒有放低過警惕,可還是……
看來,她得再仔細地謀劃謀劃。
看她不言,霍盡也不生氣,提著酒壺把兩個酒盞都倒上了,遞上其中一杯給她,嘴邊帶著淺淺的笑意道:“此酒乃陳釀醉月金秋,隻在桐封王回京的禦宴上才有,大皇子後來派人取了些送來。璿璣來嚐嚐,看看滋味如何。”
桐封王,這三次字劃入耳中,那握著酒盞的手指驀然收緊。杯中酒水微微一晃,馬上又恢複平靜。魚璿璣冷著臉道:“霍盡,你倒是很有心嘛。”想窺探她的秘密,真當她是軟柿子任人隨便捏圓捏扁麼!
“我隻對你有心。”霍盡端起酒盞抿了一口酒,對上那雙帶著慍怒的墨玉眸子半真半假地來了這麼一句。
嘴邊一抹諷笑,魚璿璣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砰一下重重將酒盞矗在青花瓷板做的圓桌上。身側的霍盡突然身子朝她一傾靠在她的肩上,麵上雙眸中帶著迷茫,口齒不清道:“娘子,這酒後勁兒真大,我的頭眩暈得厲害,你送我回房吧。”
容不得她拒絕,霍盡的手已經搭載了她的腰上。墨玉般閃光溢彩的眸子掃過他的臉,分明地看著那眼中有一絲提醒的意味。魚璿璣忽而臻首淺笑,清潤如珠的聲音帶著些無奈,聲音稍稍一高嗔怪道:“夫君何時變得這般不勝酒力了?”一邊說話一邊扶著霍盡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男子垂頭彎腰東倒西傾醉態盡顯,女子挽手相扶,那姿勢像極了院中花圃中盛開的扶郎花。不遠處遊廊下,軒轅賀看著那相持而走的男女眼中一片陰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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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親麼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