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索拉城向來以易守難攻著稱。所以統一了東大陸的前前前…前任精靈王選址於此作為都城,並在入口處加了幾個結界,若不是屬於這個城的居民打開,誰也別想進來。
那麼現在的“兵臨城下”又是怎麼一回事哩?
十分納悶的四個人在王宮中,一齊看完正駐營於距坦索拉城東南麵十多公裏處的一片森林裏的無名軍隊所下的戰書。
那戰書上寫的話很狂妄,什麼“快點投降”,“你們那個城的結界我們想破就破”,“否則格殺勿論”,“已經不是精靈的時代了”,“最後給你們十天時間”之類的。
這封信是在淇爾認父後,被一個慌慌張張的精靈送來的,剛把信交到精靈王手上就倒地身亡,全身沒有傷口,據(夏賽爾)說他是被人下了詛咒。
“會是誰呢?”精靈王看著淇爾,有一種淡淡的憂鬱從他的眉角散發出來。
夏賽爾正捏著那張戰書,仔細地翻看著,“不太清楚,”他說,“這是坦索拉特產的羊皮紙,敵人很細心。”
“試試‘看透’,”淇爾好心提醒說,“你昨天剛剛教我的。”她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為有了父親開心的,但想起提彬及母親的死,她還是耿耿於懷。
“試過了,行不通。”夏賽爾蹙著眉,轉向露,“你過來幫幫忙。”
露不是很情願的樣子,接過羊皮紙時皺了一下眉。他將紙張放到鼻子底下聞了一聞,“有生羊肉的味道。”
“你在說什麼廢話?”淇爾很奇怪,“羊皮紙當然會有這種味了。”
“不,”夏賽爾眼睛閃了閃,“坦索拉特有的羊皮紙是不會有這種味的。”
“咦?”淇爾也去聞聞那張紙,但什麼也沒聞出來,“為什麼?”
“因為,坦索拉的紙是用植物做的。”露插了嘴,很顯然,他不是很高興被淇爾說成是在說廢話。
“那還叫做‘羊皮’紙?”那種植物叫做“羊皮”嗎?
“這是個誤解。”夏賽爾又去研究那張戰書,“以後再跟你說。——你看這墨水有什麼線索嗎?”
露伸手去蹭蹭,隨即縮回了手。“血墨。”
“難怪用不了‘看透’。”
“這油漬是橄欖油。”
“嗨,吃得還挺好。”
“……”
淇爾有些目瞪口呆地看這兩人對著一張無聊的紙在研究。正當她驚訝地看著夏賽爾撕下一角放在地上踩了踩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母親還好嗎?”淇爾回過頭來,看見身邊的精靈王在衝她微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她已經去世了。”
“……是麼?”精靈王輕輕的扭過頭,然後又轉了回來。“對不起。”
讓淇爾不能相信的是,她竟然看見精靈王的眼中有淚光閃了閃。“什麼?”她問。“什麼對不起?”
“……我當時應該堅持到底的……”精靈王的臉上有些悔恨的意味,“或者根本不應該再回來。”
“或者你根本不應該惹上她。”淇爾憤憤地說道,“為此你害死了兩個人。”
“對不起。”他再次重複道,眼底閃現一絲難過。“我明明知道我們是不被允許的。”
“但你還是帶她回來了。”淇爾的口氣尖了起來。
“我……”
“太任性。”她冷冷的,帶諷刺的笑道。
精靈王痛苦的扭過臉,“……不要再說了。”
“內疚了嗎?”淇爾冷笑道。“精靈王陛下?”
精靈王正想說什麼,卻聽見夏賽爾喊了起來:“好家夥!”
“寫信的這個人是我們當中有人熟識的。”他說。
“因為他的字體是向左傾斜,並不連貫,很顯然是用左手改變字體,防止被認出來。”
“他讓別人代寫不就得了?”
“‘看透’是很高深的魔法,所以需要更高的魔法來抵製,寫信的人用摻了血的墨就是一種方法,但這是一種巫術,使用者一定是個很強的人,地位理所當然會很高。”笑著拍拍露的肩膀,“這都是他說的。”一是推卸責任,二是不好居功。
精靈王和淇爾靜靜地聽著,再也沒發問。
(怎麼好像演變成推理劇了……)
*
住王宮還是住進夏賽爾的王府,這是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