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若雪盯著夜舒若有所思,然而百轉回旋也不過數息,她便已暗下了主意。
夜舒並未拆穿她,隻是借著她的話看向南宮將軍:“南宮將軍可知文帝陛下為何要攻打魏國?”
南宮擎怔怔地看著他,並無言語。
“是地圖,我說的對麼?”
“的確,”南宮擎道,“吾皇有令,取回地圖即刻送往帝都,可是現傳出消息地圖在魏國,這魏王竟敢私自吞下地圖!”
私藏地圖誠然是死罪,但六分天下的流桑,但凡有抱負者得到地圖後定然是不會交給帝都的。
“混賬!”連將軍怒喝,“我魏國衷君之心迢迢可見,若有地圖我王怎不會上報於文帝陛下!”
聽著他們的對話,夜舒的眼中閃過一絲歉疚,這件事說起來不過是蘇瑾顏和他的一個計謀,圖謀天下的一小步而已。
當扶桑出現誅神劍地圖和魏國飛雪公主招親這兩個消息差不多同時出現時,誰有怎樣的心思一目了然,這樣做的結果自然省卻了蘇瑾顏不少心思。
不過他們都沒有想到會在扶桑遇見公子月離,還有那位迷一般的女子惜念。
夜舒國師的號召力並不小於月離或蘇瑾顏,所以當他隻身前往華池而並沒有隱瞞行蹤時,聚集在扶桑的各路英雄也自然跟。
扶桑出現地圖之事是假消息讓許多人惱怒,當他們匆匆往魏國去時,蘇瑾顏的聲東擊西,帶著地圖和司徒千等人幾乎沒有遇到阻礙。
當所有江湖或朝廷中人湧入華池時,蘇瑾顏早已在此處布下陷阱。
“地圖確實在華池,”夜舒的語氣依舊輕輕淡淡,“但它並非在魏王手中,而是在蘇瑾顏世子囊中。”
“地圖在瑾世子手裏?”
“什麼?怎麼可能!之前明明說地圖在扶桑。”
“那我們還打什麼仗?”
“饒了一圈,那些民居也白白摧毀了?”
......
當下,不僅是雲華將士,魏國的兵士臉色也不好,地圖在蘇瑾顏手中,蘇瑾顏代表著晗國,雖然他此刻身在華池,但介於他的身份,魏王也有所顧忌。
雲華不會魯莽出手,本可借此機會攻下魏國奪取地圖,然而現下卻是動不得,南宮擎不怕一個蘇瑾顏,可若此時他聯合其他幾國,這仗委實會走入死角。
“兩位將軍,在下已將地圖告知二位,就莫讓百姓再遭飄零之苦,‘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這般的苦境,我想這些士兵比我更加清楚吧。”輕柔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喧嘩聲,慈悲而憐憫。
“南宮將軍,我們瑾世子並非要獨吞流桑,隻是那誅神劍鎮壓著魔物,關乎流桑百姓安危,待夜某與公子解決此事後定將此物呈給皇上。”
刹那間,戰場一片肅靜,除了馬匹的呼哧聲,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看向夜舒的神色變得神聖與虔誠,他們對夜舒的話言聽計從,認為他講的必是道理,誰也不知道,夜舒不過是隨意找了借口拖延時間。
等到煞氣除盡,誅神劍於他們都隻是一把廢鐵而已。
南宮謙臉色青黑,江湖傳言夜舒可窺天,他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