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對,很不對勁。
船上的人,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得清,王麻五被捆起來之初還像個正常人般,隻是不斷掙紮,但是他的力氣又怎麼掙得斷嬰兒手臂般粗的繩子。
可是現在,他的身上似乎就在陡然間出現了一股神力,有如神助般,力氣變得非常大,這般的麻繩隻是稍稍一扭就斷了。
蕭陌虞從醒來茫茫然中就目睹了這一突然的轉變,而人在脆弱的時候便喜歡尋個熟悉的氣息。
這條船上,唯有傾湮還算熟悉,他慌亂之下,下意識地跑到傾湮身邊。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竟然會對一個才認識又不怎麼喜歡,還帶著些微警惕的人產生依賴。
莫非她真的是武林高手?
他還想問問,可現在由不得他細想,王麻五的眼中出現了一閃而逝的猩紅,船內的人沒有發覺,可傾湮卻看得十分清楚。
身上一層黑色煙霧籠罩,而他陷入了完全的癲狂中,就像……
像什麼,一時間倒也沒有人想起來,後來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婦人叫起來:“這個像水怪!”
一語驚起所有人。
可不就是水怪,隻是傳聞中的水怪比人的體型大,且總是在黑夜中出沒。
它有著驚人的力量,能徒手推翻一座橋,而在它出沒的地方,若是有人存在的話也會被它肢解。
水怪不吃人,但它殺人的方式太過血腥殘忍,但據有親眼見過但又幸免於難的人所說,水怪其實就像個人一般,隻是力氣比人大了很多,的確可以徒手推翻一坐橋,它在狂化的時候雙眼會閃過紅色,而待到癲狂之時,身上也會泛起一層黑色的煙。
傾湮聽著這描述,怎麼想都覺得是感染了煞氣的人所為。
“你確定水怪是長這樣的?”傾湮指了指王麻五。
婦人眼神閃躲:“其實……其實……小婦人也是聽說的——”
“切——”有人不削,既然是水怪,他們哪還能活到現在。
可不,這王麻五雖然發狂似中了狂犬病,可他們一沒看到發紅的眼睛,而沒有那些所謂的黑煙,這叫什麼水怪。
“會不會是因為現在是白天?”壯漢疑惑,他也聽過水怪傳聞,可畢竟自己沒有親眼見到,雖然傳的頭頭是道,可到底是真是假還難說。
白天?
眾人一看天色,餘暉將要落下,離夜晚也不遠了。何況現在正是冬日,冬日的夜色來得早一些。
船家也慫王麻五,他也想不通,他們合作了這麼多次,他怎麼就沒發現王麻五是水怪呢?
沉默的男人忽然問:“如果他是水怪,為何不攻擊我們?”
這一問其他人才醒悟,他們在這裏做各種猜測,提出各種假設,卻忘記了水怪的攻擊力,若他真的要攻擊活人,這條船早也廢掉了。
另一年輕姑娘手執青鋒,颯爽之姿站在沉默男子的前麵:“師兄,若是他要攻擊你,我會保護你的。”
兩人自上船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傾湮好奇地看了眼,竟然是師兄妹,還以為這些人都是些陌路。
她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