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了恐有誤傷。”
“可是我想知道辛玨變化的原因。憑他原本的實力能敵得過疏君？”阿涼反問道，掙開了晏白就向前走去，“而且都沒看到宵樓和梵音，出這麼大的狀況他們不可能還留在城裏沒半點動靜。”
將距離縮短到一半阿涼方停下，再看向辛玨時不經意地一掃，竟讓她看見了隱在陰影處的宵樓和梵音。兩人顯然還沒有發現她，正專心應對地上散亂的屍身，看架勢應當是和淨化有關。阿涼雙眉蹙起，忽然間就想起之前的事。梵音是天界的四葉星君這一點，她還是來到這裏才知道，那麼一直和他一起的宵樓真實身份又是什麼？真的隻是個和祁川辛玨差不了多少的普通人？
這樣一想，阿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在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裏根本就沒見宵樓有和誰拚過全力……而另一方麵，他若當真僅是凡人，之前黎念拚卻生命扭轉局勢時也不該藏在暗處不露麵。
空中爆出的劇烈聲響讓阿涼回神。她將視線自宵樓兩人身上上移，尋到打鬥中的辛玨和疏君。
彼時疏君恰向後滑退，甫一站定她手中的青色長鞭即如蛇靈活竄出，向著辛玨的肩頭而去，卻在最後關頭綁到了他的劍上。腳下側移，疏君執鞭在手腕上一繞，同辛玨呈對峙之勢。她道：“這才短短幾日，北帝的修為便有了如此大的突破，當真是可喜。就是不知這術力摻雜著的神性是如何作解？被你借用的這人怕是也快撐不住了吧。要知道靈祭可不是什麼好玩意，拿你們人間的話那就是寄生。你消耗得越多，宿主受損也就越大。”
“此事就不勞北王擔憂了。”辛玨冷聲，自後方飛來的羅盤斷了疏君的長鞭，他順勢念訣化出陣法。
疏君冷笑，甩手抖開長鞭，待其長度恢複方一鞭擊出粉碎了辛玨的陣法，她則跟著道：“我也是怕你他日會後悔。這不是你們人類最喜歡的麼？今日錯，他日悔，就是有機會重來也會走同樣的道路。”
兩人在半空打得難解難分，阿涼在下麵看著也不覺擰起眉頭。倒不是因為辛玨出乎意料的進步神速，而是因為疏君的話。若相思當真受了靈祭，那她的那份意識也會愈發薄弱。
“宵樓，借你術力一用！”趁晏白不注意，阿涼借殘留的幾分力量躍到他二人附近。
宵樓手中動作一頓，抬頭看來，問道：“別告訴我你想與北王一道。就算他真的拿相思作祭，在眼下這個場合我也不能幫你。”
“因為你也來自天界？所以怕出手落了個聯合妖族欺壓人類的名聲？”阿涼諷道。
宵樓轉身看來，全然收斂了平日裏的笑容。而他身邊的梵音也停止了施術，看著阿涼的眼神微微有無措。宵樓沒有辯駁，隻道：“相思遲早都會和眼下的意識剝離，辛玨再利用她對軒轅訣的傷害也有限，現在你是為了什麼想要和辛玨動手？還是說，在這些日子裏你已經將相思當成一個完整的人，並不再打算將她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