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盯著晏白，而他也坦然受著，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良久之後，還是阿涼先沉不住氣，道：“那到時候再看，應該有法子能過的。”
“據我所知，星河裏可不止是有天河水。當年天河下墜時曾衝刷過天際一角，帶落了不少星辰。那些星辰如今浸沒在河水裏雖然沒了此前的光焰，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碰的。”長離悠然道，“不過這星河也算是六層裏麵最簡單的了，完全沒有其他陷阱。隻要你皮糙肉厚到不怕那些東西，就是直接遊過去都成。”
阿涼抿著嘴，毫不客氣地拿了桌上的空茶杯砸向長離劍。
“怒了？我可說的都是大實話。”
“那我也可以給晏白設結界，讓他不受星河的傷害。”阿涼爭道。
長離輕哼一聲，跟著道：“沒有那扇子的維持，你的術力夠撐多久？難不成還想讓晏白踩著一顆沉星給你再渡點麼？丫頭你難道就真的沒想過和宗義他們一起？”
“我才不要！”阿涼想也不想便斷然拒絕，“這和與虎謀皮有什麼不同？”
“莫非你介意他的身份？”長離稍有不解。
阿涼嗤道：“他是妖是人這無所謂，關鍵是他的行為。在我看來，他還不如疏君來得直接。與他合計，就怕是最後不僅東西拿不到，人也被他傷得半死。至於和他一起的溫書生，我們知道得更是少。”
“其實……我覺得可以一試。”晏白忽而出聲，他倚在窗邊，眸光掠向浸在暮光中的街道，道：“他不見得就知道天鸞裏會有軒轅訣，畢竟在過去十幾年裏不是真的沒人進去過。若能輕易發現，那軒轅訣早就是三界皆知的事了。再者以他對你的興趣，就算像上次一樣動手，他也不會真的殺了你。而最為關鍵的一點，這世間誰與軒轅訣的關係最緊密？是你，所以你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得到它。”
“你真的這樣認為？”阿涼凝了眸光看去，鄭重問道。
晏白點頭，移開了身子向阿涼那走了幾步，道：“當然這都是我片麵的想法，最後怎麼做看你決定。”
街道上，清越拍了拍出神的清嫵，道：“在看什麼呢？夙雲長老召集了，快回去吧。”
“哦哦，我這就來。”清嫵依依不舍地挪步，走了沒幾步便又回頭看來，隻可惜那扇窗戶邊上再沒那人的身影。
清越順著清嫵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待見到趴到窗邊的阿涼時不由稍稍擰了眉頭，他道：“師妹，你對和阿涼同行的小公子有什麼看法？”
“師兄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清嫵的聲音低了低，麵上也暈染出淡淡的粉色。
清越笑道：“自然是關心你。清嫵，雖說瓊華在人間的修道門派上數一數二，但不代表我們與他們之間便沒了差距。你明白麼？”
“不是隻有那個叫梵音的才是天界的麼？晏白他和我們一樣，都是人！”清嫵爭辯道。
清越搖搖頭，不過十五六的少年，卻早沒了之前的稚嫩，他道：“不錯，就目前來說他的確是人。他看著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卻能和我兄長平手，你也說那夜他一招就逼退了疏君，這樣的人就算不是天賦異稟也必定是命裏不凡。他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既然他也有心避你，不如早日斷了這份癡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