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拽著晏白迅速後退幾步,低道:“怎麼回事?”

“是那個拿了折扇的書生將你自幻境中帶出。”晏白直言回道。

阿涼朝宗義那看了看,恰逢他也投來目光,兩人於是碰了個正著,隻是神色卻大不相同。她一臉防備,仍是記著之前的糾葛。而他笑得自在怡然,讓那一張甚是普通的臉也多出幾分光彩。短暫對視後,阿涼又移眸打量起他身邊的白衣書生,扯了扯晏白的袖子,她道:“我不是問我的事。而是宗義怎麼會在這裏,還這麼巧地碰上了?那個穿白衣的真是書生?”

“這位小姐,在下姓溫,雖然是妖族,但大家都稱呼我為溫書生。小姐勿要介懷。至於我二人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此前已對晏兄有過說明。”溫書生道,對阿涼遙遙欠身見了一禮。

阿涼臉色一僵,目光隨之斜去。

宗義笑歪了嘴,道:“別,這家夥隻是五感靈敏了些。而且他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晏白。”

晏白不置可否,在阿涼看去時眸光淡淡地點了頭。

可就是如此,阿涼也沒忘宗義先前在北境帝都時對她說過的話。讓她放下戒備,那不可能,除非她想哪一天被逮去娑羅當寶庫,然後整個死無全屍……

“既然你不信,那我們就此別過。隻要待會兒碰不上,不就沒問題了麼?”宗義道,神色坦然得好似阿涼的言行不過是無理取鬧。

阿涼氣得牙癢,但這個地方怎麼也不適合放開手腳去打,便隻能咬牙道:“對,反正今天我也要撤了。僅希望你們能走到最後的天鸞之地!”而後她拽起晏白的袖子,轉身隨意挑了個方向便頭也不回地大步前行。

直到身後沒了半點聲響,阿涼方停下,手一甩怒道:“你不清楚宗義他是什麼人麼?別說你這麼快就給忘了!”

“沒忘。”晏白回道,就在阿涼想要再開口時又跟來一句,“當時你身陷幻境,憑我一人根本攔不住你。而我還不想現在就死在你手上。”

阿涼語聲一哽,隨即想起了此前所經曆的那些畫麵。她本以為在醒來後會是死裏逃生的後怕,然而如今想來卻滿滿的都是愧疚以及對那人的歉意,難道她受影響如此之深竟真的將他視作了兄長?她晃晃腦袋,想要擺脫這突如其來卻又凶狠至極的情緒,問道:“你那時忽然走開可也是看見了什麼?”

晏白點點頭,但並未多說。

見他這個模樣,阿涼心知不便再問,於是轉而道:“回去吧。今日再走下去怕是又得與他們碰上。宗義身邊那人你知道多少?”

“亦是初見。他手中折扇倒不似凡品,輕易就能將你拉回。”

阿涼頷首,隨後讓晏白帶路打算先回去。這次是她估計錯誤,既然她也會受影響,那怎麼走才能到第七層就要好好商議一下了。將入到鎮子的範圍,她就看見了三兩行動的瓊華弟子,看方向似乎正是黃泉幽境。

“你們終於回來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真讓人擔心,先等著,我去把師兄們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