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下來的幾個隨行醫護人員給李叔做了個簡單的心電圖之後當場宣布了死亡的消息,這一個消息的宣布對於家庭主婦李嬸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打碎了那曾經編織過無數次的甜美的夢,後麵醫護人員說的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到,唯一的感覺就是,天塌了。
剛剛踏入青春期的泥鰍淚如雨下,魂不守舍的守著李叔,卻是一聲不吭,臉色蒼白的可怕。
農村的孩子懂事要早得多,相比於天亮之前還在和同伴玩耍的泥鰍來說,以後的生活就意味著輟學打工,撐起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真正要操心柴米油鹽的當家人了……
“哎……”李小蓮的手搭在泥鰍瘦小的肩膀上,歎息一聲,周圍李叔的工友們也是眼神木訥,平常時候個頂個的頂天立地的漢子在這一刻全都用帶著泥土的手使勁的搓著被曬得黝黑的臉頰。
有的人甚至已經忍不住哼了一聲,卻是轉頭醒鼻涕去了,在轉身的時候頭努力的朝天看去,像是要把心裏的苦澀倒流回去一樣。
“李嬸,咱們兩家遠了不說,做鄰居也十幾年了,您是看著我從黃毛丫頭長起來的,我李小蓮沒什麼文化,但是隻要是我李小蓮在一天,就覺得會保證你們家有一日三餐的口糧,泥鰍上學的錢村子裏麵出,千萬不要讓孩子輟學。”
李小蓮這個女強人這時候也是鼻頭抽搐,眼圈泛紅,聲音雖然哽咽,但還是在安慰李嬸,她李小蓮的承諾一諾千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況且李叔也是為了村子的發展才加班加點的被雷電劈中,包工頭不管,他李小蓮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在這件事之後泰然處之。
頓時,那些剛強的漢子也終於忍不住,鼻頭一酸,眼淚就不爭氣的淌了下來,抽泣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我說,你們能不能停一停?”秦銘見到此種場景也是多愁善感了一把,抹了把臉祛除悲意說道:“如果你們再這麼哭哭啼啼的那李叔就真的沒救了。”
一句話,很簡單,語氣也是十分的平淡,卻是在眾人當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李嬸,在聽到秦銘這一句話的時候幾乎都是要撲將上來,絕望的眼神當中升起了一絲不滅的希冀。
“對,小秦,你是中醫,年來看看,老李一定隻是暈過去了,你快來看看。”
李嬸麵帶苦澀,一把將秦銘給抓住,立刻就拉了過去,李小蓮看在眼中,也是有所疑慮,對於秦銘的醫術深淺她無從知曉,但村子裏的老中醫都說沒救了,這秦銘怎麼會有底氣?
她現在對李嬸的心情感同身受,生怕秦銘是一時興起,給李嬸帶來希望,最後束手無策隻能讓李嬸本來就傷透的心更加的支離破碎。
“你真有把握?”李小蓮不放心的問了一句,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動人。
秦銘摸出銀針,攤在地上,一邊取針一邊回道:“不能說百分之百的把握。”
李嬸和李小蓮都是緊張起來,李叔的工友們也都噤若寒蟬,小心翼翼的就想問有幾成把握,不料秦銘率先開口了:“行醫之人貴在謙虛謹慎,把李叔救醒我有大約九成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