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麼?”
恍恍的視線,淒零的神情,麵前的少女,像是秋末最後一朵明豔的花兒。仿若,轉瞬就會銷聲匿跡,沉寂於塵土…
眉宇,狠狠一皺,不由分說,司淵浩扯了她在懷,用力壓她進了胸膛。周圍,倒抽涼氣的聲音登時環繞響徹…
這、這、這未免也太荒唐了!眾目睽睽,一個男子竟然跟一個女子旁若無人的摟摟抱抱,即便那個女子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可這、這成何體統?!
“你們…”看不下去,太後慈眉善目的神情出現龜裂,一絲陰沉劃過她精致的妝容。
“母後。”扭頭,男子的聲音沉冷的不是一般。倪著太後,語氣中,夾雜了幾絲悶悶的警告,“看看再說。”
仰頭,她還想要說什麼,可觸到男子釀滿陰雲的臉,到底是忍了下來。塗著紅紅丹寇的指,沉沉握上椅子的把手,唇也一並抿成了線。
“太後,您息怒。”適才,給柯丹送暖爐過去的女子,一直站在太後身側。這會兒,正擔憂的小聲勸著太後。
胸口,沉沉起伏數下,淡然啟唇,“…還是央兒懂事。”
男子不置可否,太後的話,仿若他根本就沒聽到。
“柯丹。”涼涼的聲音,帶著幾絲冰寒的笑意,在她耳畔響起,“你要是敢哭,你信不信…我會當著這些人的麵,強要了你。”
他抱她抱得很緊,卻又不至於傷到她。他說的小聲,卻足以讓柯丹聽得清清楚楚。
嬌小的身子,顫抖得厲害。仿若置身在冰天雪地,所有的溫暖都在急速從她的身體抽離。她搞不懂,為什麼她會不斷哆嗦…小手,不自覺抓上他的袖子,一個勁的用力,像要把袖子給扯破,“司淵浩…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勾起唇角,頗有些得意的沉沉低笑,“乖,你知道就好。”薄唇,貼上她的耳朵。有熱熱的氣息傳來,她卻依然震顫著,“不準哭,不準為了別的男人哭。要是你敢掉一滴眼淚,我就腕了你的眼,讓你一輩子再沒辦法落淚。”
良久,他才聽到她小小、怯怯的笑聲。那動靜,叫人心碎…亦叫他的心比剛才揪得更緊。
他不想,這個笨笨的女人有一點點難過。因為…他奇怪的發現,一旦她不痛快了,他也會跟著不高興。
…他後悔了,若不是他,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哭?”吸吸鼻子,聲線顫抖不行,她卻不願承認內心窒悶的翻湧,偏要逞強,“…死變態…我什麼時候哭過?要是我哭了,那都是假的。就像第一次,在…婚宴上,我掉了眼淚,可那都是為了讓你難堪…我不哭,永遠都不會哭……我不是膽小鬼,不是、不是…”
喃喃,像是在自我暗示,她不斷重複著幾個字眼。
正當司淵浩擔心困惑的時候,一雙小手,已經強硬的推開了他。仰頭,她的臉紅紅的,眼睛…同樣溢滿了紅色,就像一隻兔子。一隻…孤零零,沒有人要的兔子。
“司淵浩,我原諒你。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原諒你。”扯出一抹笑靨,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心,又一次被無形的利器,狠狠一扯。雙目死死倪著她,一時無言。
夠了,不論他打的什麼主意,都夠了。就憑他會站出來替她解圍,就憑他對她的維護…這個“原諒”,她不能不說。
勉強勾了勾唇,柯丹一閃,離開他的庇護,對著主座上的男子道,“皇上,萱萱不才,也沒有太大的本事。不過,萱萱的確為您準備了一份賀禮,希望您會喜歡。”
能夠出現在皇帝壽宴上的人,必定都是見過大世麵的角色。盡管剛才的一切發生突然,又很荒誕。可很快,眾人就平息了下來,一個個都佯裝無事的繼續吃肉喝酒,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過,不難猜測,今晚的事,不出一會兒,就會成為京城百姓最津津樂道的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