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拱拱手,幾個太醫連忙圍了過來。拿出藥箱裏的東西,手忙腳亂的開始醫治。
過了一會兒,柯丹胸口的傷處已經包紮妥當,其中一名太醫忙不迭的道,“王爺,臣等已經替側王妃暫且止住了血。還請王爺將側王妃抱入屋內,外頭寒氣太重,對側王妃的傷勢沒有好處。”
“嗯。”點點頭,根本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司淵浩摟著昏厥過去的柯丹站了起來。事出突然,不過司淵浩好歹也帶兵征戰多年,還是不至於徹底亂了分寸。餘光,快速瞥過周圍,“在場的人一個都不許走。這個太監,先將他押進天牢,本王要親自審他!”最終,狠戾的視線停駐在了袁阮身上。司淵浩的話,說得意有所指,“若本王的側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定要你陪葬!”清晰吐出一句話,闊步,司淵浩便不再耽誤的遠去。幾個太醫趕緊追在了後頭。
司淵浩剛走,方才還彌漫著歡聲笑語的場地便像濺了水的油鍋,一下子炸開了。人們議論紛紛,就怕自己也會被牽扯其中。
戰神的側妃在宮中遇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那個太監所針對的,似乎並不是拓拔萱萱。可…現在受傷的人,就是皇族公主沒錯啊!!
浩王命令他們不準離開的意圖再明顯不過,擺明就是不會潦草處理這件事,一定會將來龍去脈好好查清楚不可。
希望…不要牽連了自己進去才好啊。
“阮。”事情發生得太快,直到這會兒,冷惜才回過神來。輕輕拽了袁阮的手,後怕輕語,“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一雙水汪汪的眸,不住在袁阮身上來回打量著。
宛若呼吸都滯在了喉間,怔怔瞠目,深深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司淵浩抱著柯丹離開的方向…
“阮、阮?”晃動他的胳膊,袁阮此刻的心情,冷惜多多少少能夠體會一些。
…就連她都沒想到,拓拔萱萱…那個跟無數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竟然、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可、可是…那又怎麼樣?!思緒一轉,冷惜嘲弄勾了勾唇。即便她如此做了,也不能說明什麼不是麼?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或許就是因為阮的拒絕,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撇清了關係,才讓她做出了這樣的事來。
她能替阮擋去危險,自己同樣也可以!!
“惜…”不知道過了多久,袁阮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仍舊像被勾去魂魄一般,隻能訥訥發出空洞的呢喃,“她、她…剛剛…丹丹她…”
丹丹?心中,警鈴大作。這麼親昵的稱呼…讓她無比反感!心裏一沉,表麵卻仍舊維持著和煦,“阮,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緩緩低頭,愣愣看向冷惜。入目,卻不經意瞥到了身上的斑駁。那是…丹丹的血……
腦海中,倏的湧出紛亂的畫麵…刺目的紅色,淌得到處都是…淒厲的叫嚎,不絕於耳……到底,卻是定格在了少女退盡血色的容顏…那張小臉,蒼白的就像一張紙。甚至…比紙的顏色都還要慘白…
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替他擋刀…嗬,不該的!不該這樣…拓拔萱萱,向來自私任性慣了,她的眼裏…最看重的應該是她自己啊…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那樣做?!
“阮…”看著他困惑的神情,冷惜隻能放柔了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輕喚著他。雖然心中充滿不安,但這種時候,她若多說,隻會給自己帶來不利。罷了,等之後,她再做打算吧。
還沒有嫁入王府的時候,盡管拓拔萱萱在外頭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宅子,但皇宮裏同樣也有一處她的居所。就算成了司淵浩的側妃,不過宮中的奴才也不會怠慢。除了冷宮,宮中的每一間屋子都必須天天打掃,保持整潔,這是宮裏的規矩。所以,司淵浩抱著柯丹再到拓拔萱萱曾經呆過的地方,這裏依然很整齊幹淨。
不多時,除了稍前的幾名太醫,其餘的太醫也匆匆趕到。眾人圍在柯丹身邊,先是觀察著她的傷勢,遂便開始商量起辦法來。
“皇上駕到——”就在此時,一聲尖細的嚷嚷,倏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