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本王知道你有辦法。”急迫的出聲,透露出他此刻的焦急。

“嗯…”起身,不疾不徐的側頭,“她的求生欲望很強,想死都死不了。”這一點,他倒是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盡管她身上有諸多古怪之處,但不可否認,她求生的意識比起許多戰場上出生入死的男人都來得濃厚。第一次,她挨了鞭子,當時,她也是那樣堅韌執著,並且,她也的確成功的挺了過來。

聽到那句“想死都死不了”,司淵浩自己都沒注意到,心中仿若有一塊大石落地,令他徹底舒了一口氣,“蘇方,她是側王妃。該怎麼說話,你應該有分寸。”

嗬,側王妃…一個與拓拔萱萱有相同容貌的女人,浩竟會對她有了別樣的感情…那琪兒又算什麼?

挑了挑眉,話語中裹著濃濃諷刺,“我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側王妃,隻是不知道王爺知不知道王府中還有著一位王妃?”

薄唇輕抿,司淵浩危險的眯瞳,一股威懾之氣悄然遊走,“治好她。若你還想繼續呆在王府,就不要跟本王耍什麼心眼。”簡單的吐出幾個字,旋身,司淵浩便出了屋子。

微微一怔,墨瞳幽幽泛起詭光…為了這個女人,居然不惜將他趕出王府麼?該死的,若他真的從王府離開,那琪兒該怎麼辦?!司淵浩…而今竟是以琪兒為要挾,要救這個來曆不明女人的命了…狠狠抿唇,對琪兒不利的事,他就算豁出命去,也不會讓它發生!!!

……

陰冷潮濕的天牢,空氣中是濃濃的腐敗腥瑟之氣。牆上的刑具,幽幽閃爍著致命陰冷的詭光。每一個牢房之中,所關押的都是犯不可饒恕之錯的犯人。

“嗝——”打著酒嗝,獄卒提著酒壺搖搖晃晃來到了一個牢房之前,一手吊兒郎當的搭在了牢房門上,不清楚的視線鄙夷的瞄著裏頭蹲坐在角落裏蓬頭垢麵的人,輕佻的笑了笑,“哎哎,我說你小子,瞧你長得還挺俊俏。怎麼心思就那麼野呢,皇宮裏頭行刺側王妃,嘖,嗝,你說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嗯?”

清瘦落寞的身形不自覺的猛烈一顫,牢房中的人將本就埋進雙膝的腦袋又是往下垂了垂,似乎竭力逃避著獄卒的話,不想理會。

“喂——!!”借著酒勁,獄卒的一隻胳膊粗野的拍打在門上。見裏頭的人根本不願意理睬自己,頓時就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你倒是說話呀!!剛才行刺側王妃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這會兒是怎麼了?怕了?!”使勁抽抽鼻子,“呸——”狠狠吐出唾沫,獄卒臉上又泛起不屑的笑容,“狗娘養的,剛才眾目睽睽把側王妃傷得那麼嚴重都不怕,嘁,這會兒倒是裝起孫子了!!”

“咚——”沉悶的響聲,原本蹲坐在角落的人倏然風一般的衝到了門邊,死死抓著牢門,咬牙切齒的道,“我沒有要害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是袁阮,是他!是他!他該死!該死!!!”

“呃!”受驚的後退幾步,手裏的酒壺都險些掉到地上,“嘁,瘋子,真是瘋子!媽的,有個好皮囊又有什麼用!一個瘋子,遲早都要死!哈哈哈!!!”譏諷的笑,轉身,走回木桌前,坐下便自顧自的吃起了下酒菜。

死死攀在牢門上,一雙盈滿淚水的眸覆著厚厚懊悔,“不是的…公主……玉不是要弄傷你…玉沒有…沒有…”

“嗝…”不知道過了多久,獄卒早已經喝得分不清方向,趴在桌上時不時的打著酒嗝,偶爾還會不清不楚的咕噥幾聲,似在說著夢話。

天牢這裏,看守森嚴,牢房之外駐守的士兵個個都武功高強,想要劫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外麵的人層層嚴守,不敢大意,這也自然就給在裏麵當差的人可趁之機,偶爾喝喝酒,偷偷懶,都不會被別人抓住把柄。

醜時,萬物都被一層濃鬱的黑色所覆蓋。天牢之中,酩酊大醉的獄卒仍在呼呼大睡。桌上的油燈散發著微弱渾濁的光芒,映襯著一個個刑具,更透出一股陰冷駭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