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歌卻依舊睡得很安心,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反倒是調整了一個自己很舒服,顧梓彥卻很難受的姿勢。

顧梓彥輕輕的撩開幾縷擋在蘇茗歌臉上的發絲,然後低頭吻了下去。睡夢中的蘇茗歌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壓住了,感覺就跟上次的是一樣的,而且這次的感覺似乎來的更加強烈一些,蘇茗歌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想翻身側過去,卻被顧梓彥固定住。

此時蘇茗歌正在做夢,夢到了一直巨大無比的蛇,正壓在自己身上要吞了自己,於是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一直在親吻的顧梓彥也察覺了身底下人的不對勁,幹嗎抬起頭來,接著微弱的燭光可以看到那晶瑩的淚水,顧梓彥愣住了:難道自己對她的親熱,真的這麼令她恐懼麼?第一次是踹了自己一腳,那一腳差點讓自己斷子絕孫啊,這次卻又哭了。

或許,是她還沒準備好吧。

顧梓彥就這麼安慰著自己,翻身下來了,安靜的躺在蘇茗歌身邊,也不敢有什麼動靜了,隻是那若有若無的香氣,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啊,不過還好顧梓彥從小的自製力就強,這點考驗對他來說還算不了什麼,隻是以後該怎麼樣才能讓蘇茗歌真心的接受自己的愛呢?

“不,不要吃我,我不是,不是壞人啊,顧梓彥,救我。”

夢中的蘇茗歌還在與那條大蛇對峙著,隻是蘇茗歌在那樣大的蛇麵前顯得這樣渺小,那血盆大口伸向自己的時候,蘇茗歌拚命的奔跑著,奔跑著,好不容易看到了前麵站著的人,走近一看居然是顧梓彥,她隻能向他求救,可是“顧梓彥”似乎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般,一直自顧自的往前走著,蘇茗歌努力的追著,逃避者後麵大蛇的追捕,可卻怎麼也追不上“顧梓彥”,所以才喊出了那句話。

但躺在一旁的顧梓彥卻不知道啊,可聽著蘇茗歌這樣痛苦的聲音,他也覺得心中萬份難受,可怎麼也叫不醒她,隻能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蘇茗歌在大叫了無數遍之後,“顧梓彥”才回頭對著自己笑,還向自己伸出了手,卻不知道為什麼,身子輕飄飄的,一陣龍涎香飄進自己的鼻息,頓時就覺得安心無比,蘇茗歌回頭,看到那條大蛇已經追不上他們了,才放心。

顧梓彥將人摟在懷中不斷的哄著,就像是小時候自己母後哄自己入睡一般,輕輕的拍打著後背,良久,蘇茗歌終於安靜下來了,可是身子卻燒得滾燙,無奈之下,顧梓彥隻好連夜讓奎子去傳太醫,老太醫急急忙忙的趕到時,蘇茗歌仍舊未醒,隻是皺著眉冒冷汗。

“老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大半夜的這些虛禮就算了,快給蘇良人看看,究竟是怎麼了,喊也喊不醒,總是做惡夢。”

那老太醫走到床前,摸了摸蘇茗歌的額頭,有診了脈,一盞茶之後才幽幽開口:“皇上,蘇良人並無大礙,隻是因為受了驚嚇,所以才會噩夢不斷,身體發出的虛汗未幹,便著涼發燒了,老臣這就開藥,一會兒皇上等藥溫了之後再喂下,明日一早便可蘇醒。”

“好,你去吧。”

太醫的到來 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睡在隔壁的吟霜和裴香他們早就醒了,紛紛披著厚外套在門口候著,此時見太醫出來了,吟霜便跟上去拿藥。

吟霜紅著眼睛說道:“皇上,娘子夜裏從來都不會這樣做惡夢的,定是今日那條蛇嚇到她了,才會這樣的,娘子本來就睡得淺,今晚有這樣折騰,明日精神肯定不會好的。”

“朕會查出那個放蛇之人的。”顧梓彥看著還在床上說胡話的蘇茗歌,心中一陣說不出的酸,還有心疼,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隻知道當初皇後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自己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皇上,藥來了。”

裴香端著藥進來了,吟霜過去扶起了蘇茗歌,但蘇茗歌也隻是歪著頭,沒有絲毫的力氣,裴香正想去喂藥,卻被顧梓彥攔住:“你下去吧,朕來就好。”

顧梓彥拿過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試過溫度之後才往蘇茗歌嘴邊送,可蘇茗歌雙唇緊閉,一點兒也喝不進去,看的吟霜直著急:“主子喝不進去藥可怎麼辦啊?”

“沒事,你扶好她。”

吟霜看著顧梓彥堅定的眼神,便知道了他肯定有辦法了,於是便盡量扶正了蘇茗歌。隻見顧梓彥將藥含在自己口中,對準了蘇茗歌就貼上去,撬開了貝齒。

蘇茗歌隻覺得口中苦澀難忍,下意識的想頂出去,隻是正中了顧梓彥的下懷,一陣苦澀流入口中,順著喉嚨流到了肚子裏,蘇茗歌動了一下,忽然勾到一個甘甜的東西,便舍不得鬆口,可那甘甜的東西卻總是動來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