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娘真的要知道麼?”那兩個嬤嬤有些猶豫。
“自然。”蘇茗歌慵懶的說道。
兩個嬤嬤對視了一眼之後便說道:“皇上吩咐人將蘇公子和蘇小姐做成了人彘,用了骨醉,現在那兩個人還在掙紮,裴香姑娘熬不住,就暈過去了。”
蘇茗歌皺了皺眉道:“人彘我知道是什麼,可骨醉……”
吟霜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磕磕巴巴的解釋全了:“娘娘,骨醉就是將人彘泡在酒缸裏頭,烈酒會慢慢的侵蝕傷口,那種疼痛是難以言喻的,若是熬得住,那就繼續往裏頭倒東西,若是熬不住了,也是死無全屍的。”
蘇茗歌聽了便覺得背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畢竟誰都能夠想象到,就算是一點兒小傷口被烈酒塗抹過都會覺得疼痛無比,更何況四肢這樣大的傷口呢。
“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說出來嚇著娘娘的。”吟霜的聲音依舊顫抖。
“無礙,你們回去複命吧,順便跟皇上說一聲,就說我在這裏等著他。”
“是,奴婢們明白了。”
兩個嬤嬤行了禮之後便走了,吟霜攙扶著蘇茗歌道:“主子,這樣雖然算是罪有應得,可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惜蘊不能白死。”
所有複雜的心情,全部都化成這四個字,隻是蘇茗歌心中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般沉重,畢竟她隻不過是想給個教訓罷了,可誰曾知,顧梓彥竟然會下這麼橫的手,不過倒是令人痛快,畢竟惜蘊不能白死,不是麼。
“主子說得對,奴婢扶您去歇息一會兒吧。”
吟霜說完就要去攙扶蘇茗歌,卻被蘇茗歌擋開了:“不必了,我去院子裏靜靜,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別來打擾了。”
蘇茗歌邁著步子到了院子中,發現有些樹已經開始冒出嫩芽了,秋千繩上纏繞的藤蔓也冒出了零星的綠色,蘇茗歌自己用帕子擦了擦,然後坐上去,雙腳輕輕的點在地麵,秋千便開始搖擺了,蘇茗歌閉著眼睛,還略顯清冷的空氣鑽入鼻孔,讓蘇茗歌一陣清醒。
接下來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了,蘇淺析一個宮外人能夠說出那樣的話,那就隻能說明宮中的流言已經四起了,自己真的還能承受的住這樣的壓力麼?就算真的頂住了,可兩個孩子又怎麼辦,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可眾口鑠金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蘇茗歌慢悠悠地晃著,秋千繩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顧梓彥進門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寒風中的蘇茗歌是那樣的嬌小脆弱,看著她的身子在風中跟著秋千一起搖擺著,就像是隨時都會隨風化開一般。
顧梓彥心疼的走上前去,用手扯住了繩子,平穩下來之後,蘇茗歌也不起身行禮,就這麼坐在秋千上仰望著顧梓彥,顧梓彥眼中的心疼絲毫沒有隱藏:“天氣這樣冷,你怎麼就在外麵玩秋千了?丫鬟們是怎麼照顧你的。”
“不管她們的事情,使我自己想在外麵坐坐的。”蘇茗歌頓了頓繼續說道:“梓彥,你知道麼,以前在蘇府的時候,裴香和惜蘊總是會幫我推秋千,我要多高,她們就想辦法把我推的多高,直到她們害怕我摔下來的高度,可是她們總是在我耳邊笑著的,但以後就隻有裴香一個人給我推秋千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蕩得高。”
蘇茗歌說著聲音就開始哽住了,顧梓彥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蘇茗歌也順手環住了他的腰,眼淚一滴一滴的,****了他的衣襟,顧梓彥輕輕的拍著蘇茗歌的背說道:“放心,惜蘊沒了,不是還有吟霜麼,朕也可以為你推一輩子的秋千,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怎麼開心的起來?我就不應該答應你回宮,我要是不回宮的話,惜蘊也不會死!不,一開始我就不該進宮,就算是蘇世隸把名單換了又如何,早知道今日這樣的心痛,我就算是死也不要進宮。”
顧梓彥聽著蘇茗歌的話,心中一陣鈍痛:“別說這樣的傻話,你若是不進宮,朕有如何能夠遇到你!朕對你的心意你感受不到麼?”
蘇茗歌聽完也不再說話,隻是抱著他安靜的流著淚,顧梓彥見她沉默了,也不再開口,任由她這麼抱著。
“梓彥。”良久,蘇茗歌才小聲的說出這兩個字。
顧梓彥聽了渾身一震,畢竟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了,現在猛然聽到,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軟軟的,糯糯的聲音直接就撞在了他的心間。
“梓彥,我知道宮中對於我和昕然昕怡的流言多,我不求所有人都能夠相信,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