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香走上前去推了推:“李媽媽,主子叫你呢。”
“呃,啊?主子您叫我?”
李媽媽的走神讓蘇茗歌有些不悅,但表麵上依舊很平靜:“你去取藥的時候,太醫有沒有別的交代?”
“辛太醫說,會時常過來為小皇子請平安脈的,還讓老奴特意轉告您,別擔心。”
“嗯,原來是這樣。李媽媽,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李媽媽走後,蘇茗歌將吟霜叫了過來道:“吟霜,今日的李媽媽著實不對勁,你有空想辦法打聽一下究竟是怎麼了。”
“是,奴婢正有這個想法呢。”吟霜點了點頭說道。
“主子,主子,德宣殿的珍兒姑娘來了。”
“她?我又不認識,怎麼會來我這裏?”蘇茗歌皺了皺眉然後繼續說道:“讓她進來吧。”
沒多久,就見一嬌小玲瓏的女子進來了,一身藕色對開襟衣裙,領口處的嫩綠色花朵更加襯得整個人都是那樣的嬌弱,十個男人見了九個都會想要上前去護著的那種。
簡單地單螺髻上別了一支鎏金花型步搖,細碎的流蘇末端還墜了碧色寶石,與耳朵上的那對青色墜子相互襯托著。
“臣女珍兒叩見端妃娘娘,端妃娘娘吉祥。”一個周到的禮儀,讓蘇茗歌挑不出任何毛病,隻能笑著說道:“你先起來吧,裴香,看座。”
珍兒坐下之後,雙腿並攏,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儼然一副小妾的樣子,蘇茗歌微笑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宮的?”
“回娘娘的話,珍兒也是進宮每幾日,認識的人也不多,可總聽宮人們說娘娘這裏如何的好,所以今日才會冒昧前來,還請娘娘恕罪。”
“本宮這裏不過是稍微奢華了一些,也都是皇上吩咐了人去做的。”蘇茗歌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了顧梓彥的身上。
珍兒看著手邊的茶碗說道:“皇上果然是最疼愛娘娘的,這輩子可是景德鎮官窯少出來的上等貨色,整個皇宮除了皇後娘娘那兒,可就隻有您這裏有了。”
蘇茗歌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那杯子一眼道:“不過是一隻杯子罷了,妹妹這樣年輕,何必執著於杯子呢?”
“並非珍兒執著,而是這樣好的杯子實在是讓人想往。”
“你若是喜歡就拿回去吧,反正本宮這裏有的是。”蘇茗歌不動聲色地說道。
果然,珍兒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微變,但還算是好的:“娘娘,常言道君子不奪人所愛,珍兒雖說是女子,可卻也懂得這個道理,隻是講來若是珍兒那裏有了更好的杯子,還請娘娘可千萬別怪罪珍兒就是了。”
“怎會,你那裏若是有了更好的杯子,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怕杯子是好的,可下人們毛手毛腳的會打碎了,這就不好了是不是?”
“還請娘娘放心,珍兒身邊的下人們雖說比不上您這裏的聰明伶俐,可倒也不算是蠢笨,做事情什麼的還是有模有樣的。”
“那就好。”
蘇茗歌淡淡的回了一句之後便不再說話,珍兒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娘娘,時候也不早了,德宣殿還有好些地方沒收拾出來,珍兒就先告退了。”
“裴香,你送送吧。”
“不必了,這點路,珍兒還是認識的,就不勞煩裴香姑娘了。”
珍兒拒絕了好意之後便離去了,吟霜見了不悅道:“這丫頭,還未有位分就這樣囂張,想必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哪裏,她的日子好不好過,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有皇後娘娘在撐腰,怕是好過的很呢。”
“娘娘,您看看她,貿然過來不說,居然還想跟您爭奪恩寵,真是不自量力!”裴香語氣有些急,看來是真的堵氣了。
“你也說了,是不自量力的人,那咱們又何必要去理會,她那副樣子,遲早會有別人來幫咱們收拾的,何必要髒了自己的手呢。”蘇茗歌雲淡風輕的說道。
裴香聽了覺得有道理,於是便不再吱聲了。
禦書房中,晉西邪魅的倚著柱子看著坐在龍椅上翻看折子的人說道:“皇上大半夜的把我叫來是要做什麼?”
“以後你還是繼續護著霜雲宮吧。”
“哦?可是霜雲宮又被人盯上了?”晉西玩笑著。
顧梓彥抬頭道:“嗯,不過這次盯上的是小皇子罷了。”
“居然有人這麼大膽,明知道小皇子是宮中唯一的男丁,居然還敢這樣明目張膽。”
“別廢話,快去盯著就是了,再有就是看看宮中是否有可疑人,朕懷疑是有人對小皇子用了厭勝之術。”
“這樣狠毒的心思,怕是也隻有你的那些妃嬪們能夠做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