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笨董卓治國無能,東漢末群雄四起(1 / 3)

董卓依靠武力挾天子以令諸侯,但毫無政治才能,貪暴性殘,肆意而為,貪權貪財,睚眥必報。國家製度朝令夕改,頒布的法律刑罰混亂無度,不成體統,對普通百姓實施嚴刑酷法,對其親信家族則違法不究,一切取決於董卓個人意願。指派司隸校尉劉器登記所謂“為子不孝,為臣不忠,為吏不清,為弟不順”的臣民,凡冊上有名者,都要處死,財產沒收。整個社會民怨沸騰,冤獄遍地。見到洛陽城中富足貴族府邸連綿,家家殷實,金帛財產無數,便放縱手下士兵,實行所謂的“收牢”運動,這些西涼兵士到處殺人防火,奸**女,劫掠物資,整個洛陽城被鬧得雞犬不寧,怨聲載道。在下葬何皇後時,開文陵(漢靈帝陵),悉取藏中珍物,又奸亂公主,妻略宮人,虐刑濫罪,睚眥必報,群僚內外莫能自固,小人得誌,狂妄至極。為攫取財物還派呂布洗劫皇家陵墓,公卿墳墓塚,盡收珍寶。為斂財聚富,下令毀壞通行的五銖錢,重新鑄成小錢,還下令將所有銅人,銅鍾,銅馬打破,重新鑄成小錢。當時人們以為秦始皇見長人於臨洮所鑄的長人銅像亦被毀壞(董卓為臨洮人)。粗製濫造的小錢不僅重量不及五銖錢,而且沒有紋章,錢的邊緣也沒有輪廓,不耐磨損,小錢的流通導致了嚴重的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物價猛漲,一石穀要花數萬錢,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陷入極度痛苦。

仕人雖被董卓脅迫而聽命於他,但都暗藏反叛除賊之心。時袁紹從洛陽逃出奔冀州後,處境危險,侍中周珌,城門校尉伍瓊與與袁紹有舊交,且受董卓信任。瓊等陰為紹說卓曰:“夫廢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紹不達大體,恐懼出逃,非有他誌,今急購之,勢必為變,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於天下,若收豪傑以聚徒眾,英雄因之而起,則山東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紹喜於免罪,必無患矣。”卓以為然,乃遣使授袁紹為渤海太守。

袁紹出身名門,根本瞧不起下層豪強董卓,立足渤海之後便欲反卓,此時董卓任命的冀州刺史韓馥,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伷等人亦對董卓暴虐不滿,準備起兵。濟北相鮑信早已暗藏兵力準備起事,廣陵射陽(今江蘇射陽湖附近)人臧洪,棄官回鄉,被廣陵太守張超聘為郡功曹。臧洪對局勢看的很清楚,認為能起事者唯長沙太守孫堅和廣陵太守張超,於是勸張超說:“明府曆世受恩,兄弟並據大郡,今王室將危,賊城虎視,此誠義士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動桴鼓,可的二萬人,以此誅除國賊,為天下唱義不亦宜乎?”張超對臧洪之議深為敬佩,依其言,北赴陳留(今開封東)見其兄張邈議事。邈先問弟超:“聞弟為政,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內奇士,才略智數不比於超矣”張邈即引臧洪與之語,大異之。乃使詣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伷,遂皆相善。邈既先有謀略,會超至,定義,乃與諸牧守大會酸棗。眾守相讓不先登,共推臧洪先登,臧洪從容登壇,歃血而盟曰:“漢室不幸,皇鋼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禍,禍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懼淪喪社稷,翦覆四海。乘漢室之危,負甲兵之眾,陵越帝城,跨蹈王朝,幽鴆殺太後,擅廢君王,提挈幼主,斬刈忠良,烝亂宮人,淫禍皇統。發掘陵墓,虐及鬼神,過惡烝皇天,濁穢熏後土。神祗怨恫,無所憑恃,兆人泣血,無所控告,仁賢之士,痛心疾首,義士奮發,雲興霧合,鹹欲奉辭伐罪,躬行天誅。凡我同盟之後,畢力致命,以代凶醜,同獎王室,翼戴天子。有渝此盟,神明是殛,俾墜其師,無克祚國!”盟畢,遙推袁紹為盟主。袁紹,王匡屯河內,(今河南武陟西南),孔伷屯穎川(今河南許昌),韓馥屯鄴(今河北臨漳縣西),餘軍屯酸棗。共同起事,欲伐董卓。

董卓聽說各地起事,欲與袁紹和解,派大鴻臚韓融少府陰循,執金吾胡毋班(王匡妹夫)將作大匠吳循,越騎校尉王壊等出京至袁紹營以故友關係勸袁紹等歸兵本郡。袁紹不聽,使王匡將這些來使下獄。董卓聞報,知已難和解,遂做作戰準備。時董卓派去鎮壓河東白波義軍郭太,李樂,韓暹等起義農民軍的西涼軍戰敗而歸,其女婿牛輔率軍回師鎮守洛陽。河東義軍進入東郡迅速發展到十餘萬眾。董卓著急布置,積極應戰。為防止京兆尹蓋勳響應袁紹領導的關東軍,將其征入朝廷,拜議郎,遷任越騎校尉,出任潁川太守,又被征召回朝。

關東諸郡兵屯兵不前,各有所懷,不敢與董卓應戰。陳留太守張邈,坐不窺堂;冀州刺史韓馥,庸才懦弱;青州刺史焦和,入見其人,清談千裏,出觀其政,賞罰淆亂;袁術驕奢不訓,野心勃勃;袁遺,儒者風範,毫無指揮才能;袁紹隻想借機提高個人威望,趁機擴大地盤。隻有豫州刺史孫堅在接替孔伷之後(孔伷被董卓將李傕所殺)被袁術推薦為破虜將軍,率軍征戰,時有戰績。有一日,孫堅派長史公仇稱回州督促糧草,於城東外設帳幔,邀請官家為仇稱設宴送行,剛好董卓部將李蒙帶數萬騎出現,但孫堅仍行酒令,談笑自如,整頓部曲,令他們不可妄動。後,李蒙所率西涼兵漸到,孫堅才起來,徐徐入城。入城之後對部將說:“向堅所以不即起走,恐兵相蹈藉,諸君不得入。”李蒙見孫堅齊整,已退回城中,便不攻而還。

後孫堅改屯梁東,而董卓派徐榮,李蒙四出擄掠,與孫堅相遇,徐榮大敗孫堅軍孫堅與數十騎突圍而去。因為孫堅喜歡用紅色的頭巾,被徐榮認出,便脫下來,給近將祖茂戴上,引開徐榮騎兵。祖茂被徐榮騎兵追的困迫,便下馬將頭巾放在一根燒過的柱子上,自己則隱藏於草堆之中。騎兵以為是孫堅,便將頭巾團團圍住,近看之後才發現是一燒柱,便引軍離開,祖茂得以存活。孫堅軍大多被俘,更有甚者慘遭殺害。如穎川太守李旻被烹而死,其他士卒則以布纏裹,吊起倒立到地,用熱油灌殺。

董卓見各地義軍四起,關東州郡又聯兵來攻,於是便在謀士李儒建議下決定遷都長安。又懼袁紹等威逼京師之後再複立少帝,於是便召弘農王劉辯於宮內閣上,使郎中令李儒進毒酒,說飲此酒可避惡。弘農王說自己沒病,飲此酒是欲殺聲,不飲。看得董卓哈哈大笑,董卓使李儒逼飲,弘農王與妻唐姬及宮人訣別,悲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艱!棄萬乘兮退守藩,逆臣見迫兮命不延,逝將去汝兮適幽玄!”聽的董卓狂笑不止,彎腰捂肚。又使唐姬起舞,姬亦邊舞邊歌:“皇天崩兮後土頹,身為帝兮命夭摧,死生路兮從此乖,奈我煢獨兮心中哀!”邊唱邊歌,悲泣不止。在場無不落淚,董卓若有所思,亦長籲短歎,命李儒快快進酒。弘農王再向妻別,飲藥而亡,唐姬遺留獨生,貶為宮人。

董卓忙於遷都,此時大將徐榮舉薦同鄉公孫度任遼東太守,卓依榮請,任命公孫度為遼東太守。公孫度到任後,曆行嚴刑峻法,打擊豪強勢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漸豐。繼而東伐高麗,西征烏桓,南取遼東半島,越海取膠東半島北部東萊諸縣,開疆拓土,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威行海內,儼然以遼東王自居。由於公孫度的銳意進取,苦心經營,使遼東地區在漢末三國戰亂年代獲得暫時的安寧。陳紀將要出任平原王相,辭行,董卓問陳紀說:“宜行德政,不宜遷都。”勸董卓將內事委任公卿,帶兵出戰,保洛陽。若徏萬乘走,塗炭吏民,會有亡命之禍。董卓厭惡,隻因陳紀名望高而不敢加害。陳紀為避禍,急出洛陽,董卓使人追拜太仆,強使陳紀回朝,拜尚書令。時河南尹朱俊,亦勸董卓勿遷都,並對防守洛陽提出了個人建議。董卓責難朱俊說:“我百戰百勝,心中自有謀略,你別亂說話,免得弄髒了我的刀。”蓋勳在一旁見狀說:“從前武丁這樣的明君都主動求他人提建議,何況你這樣的人反而堵住他人的嘴巴?”董卓自知失禮,便說:“我剛才是戲言。”蓋勳仍不依不饒,說:“我從沒聽說過發怒的話可以當成戲言。”董卓這才向朱俊賠禮道歉,並拜朱俊為太仆,輔助自己作戰關東郡兵。董卓心意已決,急召眾卿相朝議遷都之事,董卓說:“高祖都關中十有一世,光武宮洛陽於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讖》,宜徏都長安,以應天人之意。”百官懼,不敢言。司徒揚彪進言:“徏都改製,天下大事,故盤庚五遷,殷民胥怨。昔關中遭王莽變亂,宮室焚蕩,民庶塗炭,百無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陽。今天下無虞,百姓安樂,明公建立聖主,光隆漢祚,無故捐宗廟,棄園陵,恐百姓驚動,必有糜沸之亂。《石包圖讖》妖邪之書,豈可信用?”董卓臉色大變,說:“關中肥饒,故秦得吞並六國。且隴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數千所,並功營之,可使一朝而辦。百姓何足與議!若有前卻,我以大兵驅之,可令詣滄海。”揚彪毫無畏懼地說:“天下動之至易,安之甚難,惟明公慮焉。”董卓怒曰:“公欲沮國計邪?”太尉黃琬出奏曰:“此國之大事,楊公之言得無可思?”董卓怒而不語。司空荀爽見董卓怒,擔心揚彪,黃琬被害,出麵和解說:“相國非樂此也,山東兵起,非一日可禁,故當遷以圖之,此秦漢之勢也。”卓怒稍減,罷議。黃琬退而駁斥曰:“昔周公營洛陽以寧姬,光武卜東都以隆漢,天之所啟,神之所安。大業既定,豈宜妄有遷動,以虧四海之望?”僚屬怕董卓殺琬,勸之,黃琬正色曰:“昔白公作亂於楚,屈廬冒刃而前,崔杼弑君於齊,晏嬰不懼其盟。吾雖不德,誠慕古人之節。”揚彪與黃琬名重天下,董卓不敢誅殺,使司隸校尉宣璠以災害,策免二人職。城門校尉伍瓊,督軍校尉周珌諫卓勿遷都,董卓大怒,斥責二人說:“卓初入朝,二子勸用善士,故相從,而諸君到官,舉兵相圖,此二君賣卓,卓何用相負!”遂斬周珌,伍瓊。揚彪,黃琬懼誅,隻得屈從,向卓謝罪,遂又被任為光祿大夫,得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