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依舊停留在武者等級,未達一星武師之人,即便是在荒野求生中幸存了下來,仍要回到內院再修行一年,第二年與新一批的內院弟子一同再次進入魔獸森林,幸存後鑒定成為一星武師才可結業回國,曆年中不乏有連續兩三年仍未結業而放棄武道一途之人。
走進大殿,百餘名外院弟子席地而坐,正前方半丈高的朱漆方台之上,擺著一把金漆雕龍寶座,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在寶座上閉目盤坐。
眾人坐好後,老者微微睜開雙目,意氣風發的開口道:“眾弟子可曾想好入我這誅影學院?外院的比試,魔獸森林的結業考驗,皆是生死劫難,絕非兒戲!倘若有人反悔,此刻退出殿外還來得及,可曾有人放棄呀?”
眾人麵麵相覷,皆不言語。
片刻,老者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緩緩地說道:“好!那在座的各位便成了我誅影學院的外院弟子。”
言罷,老者看向方才叫眾人進殿的中年男子,淡淡地說道:“默言,清點人數,吩咐夥房準備吧,再將備好的院服發給他們。”
“是,師尊。”男子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旋即轉身離開大殿。
被稱為“師尊”的老者摸著一縷胡須,對眾人再次開口:“眾弟子有誰能說出何為‘武道’啊?”
師尊的問題貌似是難住了眾人,大殿鴉雀無聲,無人作答,就在眾人沉思不語時,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男子緩緩地站了起來,揚聲說道:“武道便是習武強身,追求極致,成為誅影第一!”
莫名的歎了口氣,師尊搖了搖頭,顯然是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一臉冷肅地說道:“非也非也,你且坐下,何人還能作答呀?”
眾人輕聲議論,一時間大殿失了肅靜,蕭飛的心中早有答案,隻不過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並不樂於表現,暗不作聲。
此時,另一名弟子站了起來,正是令蕭飛魂牽夢繞難以入眠的女子,隻見她從容淡雅的答道:“武道是強身健體,不爭第一,但求保家衛國。”
緊鎖的眉宇略微舒展,師尊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絲的欣慰,摸著一縷胡須笑了笑,道:“隻為其一,未言其二,還有何人能作答呀?”
大殿的議論聲更大了,見心儀的女子作答,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蕭飛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身子微抖地站了起來,對著師尊錚錚說道:“武道,以武修行追求真理。以武止伐,平息幹戈,自爭鬥中找到互助統一的最終辦法。武力並非暴力,並非為殺戮而殺戮、為戰鬥而戰鬥,而是為了雷霆間製止殺戮和戰鬥,為保護眾生,不得不發是以仁心推己及人,化幹戈為知己,合天地於一氣。”
話音未落,師尊驚愕地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長相稚嫩但又透著一抹俠氣的少年,語氣愕然地說道:“這位弟子,你且報上名來。”
見師尊這般神情,蕭飛一臉錯愕,以為自己答錯了惹怒了師尊,戰戰兢兢地說道:“蕭...蕭飛。”
師尊連忙追問:“來自何州?”
見狀,蕭飛更加的不安,小臉鐵青的低著頭,不敢直視師尊的目光,聲音有些顫抖的凝聲說道:“光州。”
“光州蕭飛?”師尊低頭沉思,口中喃喃自語,片刻之後轟然說道:“哎呀!家父可是前任光尊蕭天賀???”
聞言,蕭飛微怔,語氣木然的說道:“呃...正是。”
師尊猛然一僵,頓時沉默不語,大殿一片肅穆,半晌之後師尊幽幽的開口:“孺子可教,不愧是蕭天賀的兒子,隻可惜他英年早逝,苦了你娘了。”
言罷,師尊的表情有些黯然,眼角泛起了一抹淚花。
蕭天賀的名字可謂是在誅影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十五歲成為武師,十八歲便以初階武皇的等級成為光州的一名副隊長,二十一歲成為聲名顯赫的護國九聖,二十五歲便以初階武尊的身份擔任光州第二十七任光尊,成為誅影大陸曆史上最年輕的一國之尊,就連其他五國的百姓聽到這個名字也是心生敬畏,今日得以一見其子,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蕭飛,這讓蕭飛更加的不知所措。
良久,師尊平複了心情,臉頰莫名的揚起一抹得意,語氣有些欣慰的開口道:“蕭飛,你先坐下吧,你答得很好,化幹戈為知己,合天地於一氣,這才是武道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