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眠之夜(1 / 3)

“你真的知道我內心很苦?”曉涵古怪地笑一下。

“嗯。”柳三棉開始撕扯曉涵的衣服。

“不要這樣。”曉涵推開柳三棉,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怎麼了,曉涵。”柳三棉有些手足無措,他拍一下曉涵的肩膀,離開了。

這樣的夜晚,我一個人呆坐在大隊部的院落裏,有一個女人那雙含煙飄霧的眼會浮在天宇,我的思緒在隨弄巧的纖雲流轉,情感的困獸也在隱隱作怪。

每當這樣的月夜,整個大隊部院落就我一個人的時候,如是,我便會放縱情感的烈馬,想象著多年來我一直思慕的一個女人。曉涵,是我一直臆想中的一個女人。

柳三棉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問,這麼晚了,你去她家裏幹什麼呀。

柳三棉支支吾吾,把電話掛了。

我和柳三棉時常在一起把酒論英雄,有時是抵足而眠。我和柳三棉兩個人都喜歡曉涵,我自己都很奇怪我的感情發展軌跡。細細想來,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早已都是很思戀曉涵的。隻是和現在好像和曉涵已成為最好的朋友,才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柳三棉時常在我麵前鼓吹朋友妻,不可欺,並說到我是知書達理的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這算什麼話,難道說曉涵是你柳三棉的妻子嗎。我覺得有些滑稽,不過,我有時會為自己的情思繾綣感到羞愧,但我覺得那匹感情的烈馬已經馳騁起來,隻有信馬由韁。有時我會在清夜難眠時給曉涵通一下話,盡量把思慕之情流露出來,但曉涵卻故作懵懂。我覺得自己和柳三棉一道去花天酒地泡女人,那隻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不比現在我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細細地去品味一個女人,而且,那是一個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也許一個人在最孤獨的時候去思戀的那個人,才是你的真愛。我胡亂的想著,越發地害怕起來。我已年近不惑,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會發生感情上的裂變。

那一天,我和父親在市的軍人招待所裏抽了一夜的煙,父親走動一些關係,讓我進了自己想進的本市的最高學府,那個時候我隻想進學校讀書。能在本市的最高學府上班,而且是在圖書館裏上班,當然,對於我來說算是如願以償了。走進圖書館大廳,我細細地看著大廳裏豎著一塊展牌,上麵是新寫的館情介紹:“本學校圖書館前身係師範圖書室,本館堅持讀者第一、讀者至上的工作原則,注意圖書情報資料的收集與交流,不斷滿足讀者的文獻需求。”我看的很認真,注意上麵提到了“圖書情報”的字樣,後來,我真的去省城進修了圖書情報專業。畢業回來後,心想,自己現在可謂是學成是歸來了,應當能夠學以致用了吧。不過,事實上我一直呆在文獻中心裏,做的工作也就是每天接待一些查閱文獻的讀者。那個時候住在男生宿舍一樓的日子裏,我一直沒有忘記寫一些自己想寫的東西。看一回凝靜的橋影,數一數螺細的波紋,倚暖了石闌的青苔,青苔涼透了的心坎。固守是一種緘默,從小喜歡寫作的我依然拚命的書寫著,在雪雯回老家的日子裏,我一個人居住在男生公寓的123房間,靠寫作抒發著單調的鬱悶。這一天,我路經火車站時,被“跑腿公司”這塊招牌吸引住了。

我的自行車正好沒氣了。於是,我從破舊的自行車上跳下肥碩的身子,把車子停靠在一旁。我望著坐西朝東的那個由市東關文化站改成的“跑腿公司”總部,想進去看一下,卻又有些躊躇。

“兄弟,慢走。”我聞聲抬頭望去,一個人從“跑腿公司”辦公室走出來。“過來,請到屋子裏說話。”

令我吃驚的是喊我的人是一個女人。她見我愣愣地望著她不語,便莞爾一笑說:“進來說話吧。”我遲緩地隨她進了屋子。辦公室是東關文化站三間房子最南頭的一間,北邊的兩間房子是錄相廳。

我走進屋內。

房子被隔成裏外間,外麵的小間衝著門擺放著一個破舊的長條木椅,靠南牆對放著兩張噴寫著某單位的桌子,牆壁上放著一排工商行政管理各部門的紅頭文件。朝裏屋去的門楣上有一塊匾,上書“辦事神速”4個大字,進到裏間後看到的是一個3人沙發、1張辦公桌、1個文件櫃,桌子上有1部電話。我說:“我隻是路過這裏。”

“我叫莉姐,別人都是這樣叫我的。”莉姐說著遞給我一張名片,接名片時我發現她塗著寇丹。”進得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我們這裏急需業務員,你幹嗎?兄弟,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人才,是的,你有幹將之才。”

“我?”我雖然很疑問,有這麼漂亮妖冶的女人誇他還是第一次。“我有幹將之才?這條路朝南直走,走到頭的那所學校的圖書館資料室裏,有一個十足的書呆子,那個人就是我。我能幹你們公司的業務員?幹業務員都有哪些待遇?要辦哪些手續?”

“你在南邊的高校裏上班?聽說你們學校就要升級為大學了。”莉姐顯得異常興奮,“這太好了。我們跑腿公司正需要你們學校的人。你成為我們的業務員後,可把你們學校的學生介紹過來。我們公司可以幫學生找家教,這樣,介紹成功一個就可以給你提取相應的報酬。說白了,隻要有學生到我們公司來交錢,就可以給你提一半的服務費。”

“一半?”我的瞳孔睜大了好多,“真的?那搞成一個家教我們能淨落多少?”

“學生和用家教的家長都要給我們中介費,一邊給20元,兩方都給我們可以落40元,到時候給你20元。”莉姐越說越興奮。電話鈴響起,她拿起來又放下,並不給對方回電話。

“一個20元,10個200元,100個就是2000元呀。”我小聲嘟嚕著。

“願意幹嗎?”莉姐的聲音提高了許多,“身上有照片嗎?”

“那好吧。”莉姐把我從內室拉到外間,她顯得很煽情地拍了我一下,“報個名吧。”

“報名?”我有些迷惑,“怎麼報?”

“先交20元報名費,再交照片,過幾天到這裏來拿你的工作證,以後,你就是我們公司正式的業務員了。”莉姐說著對坐西朝東的一個很帥的小夥子說,“劉科長,你給他開個票,收下照片。”

“交錢吧。”劉科長的頭發很光滑,一雙眼睛也很俊美,坐在劉科長對麵的是一個小丫頭,穿戴非常時髦。

“交錢?”我似乎有點猶豫,但看一眼劉科長,又看一眼坐在他對麵的女子,覺得自己如果說沒帶錢是很不好意思的,一時的虛榮心理作怪,把口袋裏僅有的一張百元鈔票拿了出來。“交多少?”說這話時我顯得有幾分豪氣,把百元大鈔擲到劉科長麵前。

“20。”劉科長說話時看了莉姐一眼,莉姐朝他點一下頭。我從身上搜出一張自己的借書證,從上麵把照片扯下來遞給劉科長,又裝好劉科長找回自己的錢。劉科長說,“下個星期路過這裏時拿工作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