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宿命的輪回(2 / 2)

對於莫離,王長亭已經對他的觀感大大改變,最開始隻是看的順眼,後來是欣賞,現在則是敬佩。他的手掌已經在他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情況下,握成了拳頭,手背凸起的青筋顯示了他此時緊張的心情。

“掌教師尊為何還不撤去幻境,他那隻皓陽天象已經進化到了王級,布置出的幻境非同小可,這少年哪裏承受的起?師尊啊師尊,弟子實在猜不透您的心思。”王長亭無奈道。

“咦?”王長亭正在焦急之際,一聲驚疑突然在四麵八方響起。

“師尊?”王長亭疑惑喊道。

唰,仿佛演出開始前大幕被拉開,一方嶄新的世界驀然出現,剛剛雪飄萬朵,巨木林立的景象仿佛如過眼雲煙一般消失不見,緊接著眼前一花,一位麵容清瘦,黑發白眉的老人出現在場中。

王長亭一見這老人,立刻恭敬道:“參見師尊”。

白眉老者“嗯”了一聲,便算是回答。他虛空站立在空中,眼中爆射出兩團熾烈紅光,紅光突出眼睛一尺多長,緩緩旋轉。

王長亭暗暗讚道:“師尊果然天縱之姿,短短時日閉關,這得自皓陽天象的異術又精進了許多。”

這異術,是老者得自他那隻召喚傀儡皓陽天象的一個技能,名為大日真目,並非攻擊性的術法,但是這異術在破除幻象、隱身之術上,卻有獨到的功效,除非敵人的功力遠在己方之上。

老者眼中光芒閃爍,遠遠近近的仔細查探了一番,直過了盞茶的功夫,他才緩緩收回眼中紅光,降落回地麵。

此番查探,一無所獲,令的老者心中頗為疑惑。這環境是他親手布置,旨在考驗拜門弟子的意誌,威力已然小了許多。即便如此,也不是等閑人等可以破壞的。但是剛才,他卻分明感覺到了一絲令他感到心悸的恐怖力量蘇醒,這股力量剛猛霸道,蘊含著意欲毀滅一切的破壞力,就連他神識海洋中沉睡的皓陽天象獸都被驚醒。

這股力量出現在他馬上就要解除幻境的一刹那,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他下一秒趕到時,這股力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探察無果,老者也不再猶豫,袖袍一展,裹住王長亭和莫離的身體,身形驟然消失。

莫離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匪夷所思的夢。

夢中的他,站在一方陌生的世界。這片世界,無邊無際,黑暗沉沉,便連天空中的太陽,都是血紅血紅的顏色。充滿他視野的,是滿地的白骨,密密麻麻,鋪滿了目所能及的每一處土地,枯樹,沼澤,毫無生氣。

刺啦啦,熾亮的閃電劃破了黑暗。借著亮光,莫離看到一個個巨人行走在蒼茫的大地上,這些人都仿若開天辟地的盤古般擎天矗地,腰部往上隱沒在厚厚的烏雲中,看不清麵目。

他們是如此的巨大,每走一步,大地晃動,像地震了一般。

莫離定定的看著眼前魔幻的世界,這一幅仿佛混沌初開,天地未定的畫麵深深的震撼著他的內心,一股極度蒼涼渺小的感覺從他的心底油然升起。

“你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如炸雷般在陰沉的空間內響起,滾滾回音久久不散。

“誰?”莫離身體一顫,緊張的問道,同時一雙眼睛不停的四處轉動。

“你看不到我的,傳承者。如今的我隻是殘存的一絲意識,在這數萬年的時間裏,我一直在等候下一個接替者,如今等到了,我也完成了我最後的使命。

傳承者,你身上的秘密已經開啟,輪回的宿命,光明的盡頭,讓真正的光明驅散這個世界的黑暗和愚昧,這,就是我們的使命。

去吧。傳承者,將前人的路延伸下去。不要多問,現在的你還太弱小,等到某一天,你強大了,你自然會明白。

我的使命完成了,我遺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意識也會飄散,我相信,黑暗遮蓋不住光明。”

隆隆的聲音覆蓋四野,在天地間回蕩,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飄進莫離的耳朵,鑽進了腦海,雖然他完全不能明白話中的意思。

“他們來了,”剛剛說話的聲音複又響起,“傳承者,記住:使命,吾之宿命;拯救,吾之責任。循前人之誌,踏前人之路,以吾之生命,破世間黑暗,還萬載光明,縱身死,吾之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