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姝是寒性體質,又加上最近要來葵水,身體虛弱不堪,才導致陰邪之氣侵襲入體。
祛除寒氣的方法並不複雜,隻需要驅寒保暖就好了。
雲斷皺著眉頭。
可是,就算保暖工作做好了,塗山姝的臉色依然灰白。
舌苔暗淡,一方麵是因為受寒,另一方麵卻找不出原因了。
隻是覺得那脈象奇怪得很。
“星霓,你將她放到熱水中,通過真氣將她體內積累的寒氣逼到腳底。”雲斷看著焦急無比的雲星霓,眼睛閃了閃,“你身體也不太好,別太著急。雖說她是寒性體質,從上次脫胎換骨之後,一直保持得很好。”
“就算中了寒邪也沒什麼大礙,你不要太擔心。”
雲星霓將塗山姝抱到屏風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盛滿了熱水的浴缸裏,將真氣通過穴位傳給她。
真氣入體,通過四肢百骸將寒氣,驅趕到腳底。
雲斷看著屏風後麵氤氳的熱氣,臉色有些難看。
正如他剛才所說的,塗山姝體內的寒邪並不可怕,甚至都達不到昏迷的程度,也就是說塗山姝會昏迷另有原因。
可這原因是什麼?
她那詭異的脈象又是怎麼回事?
從醫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事。
那種詭異的脈象,像是她體內還有一個人一般,但,她絕對不是身體有孕,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雲斷緊緊皺著眉頭,想了好大一會也沒什麼收獲,專心坐下寫方子。
他將方子交給一個小藥童,叮囑了一些事項,小藥童應著,匆匆忙忙跑去熬藥。
“雲斷,好了。”雲星霓說。
雲斷走到屏風後,眼見著時機成熟,快速將塗山姝腳底的藥膏撕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將銀針刺入腳底大穴。
寒氣以肉眼可見的形態散發出來,融入水中。
“星霓。”雲斷呼出一口氣,“太後娘娘體內的寒氣已經全部驅除,隻要注意保暖,應該就沒什麼大礙。我讓人熬了一些藥,等會喂給她。今天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我先回去了。”
雲星霓點了點頭,他將塗山姝從水裏抱出來,小心翼翼幫她擦幹身子,又放在柔軟暖和的被子裏。
火爐裏的炭燒的通紅,屋子裏暖洋洋的,有種春天的氣息。
他怕塗山姝會著涼,讓人將溫度又升高了一些。
厚被子裏的塗山姝滿頭大汗,將寒氣排出來之後,她也好受了許多,隻是肚子有些疼,意識昏昏沉沉的,隻能靠皺眉來表達不舒服。
雲斷在門外站了一小會,抄手,叮囑一個丫鬟幾句。
那丫鬟聽罷,當下紅了臉,忙去準備來葵水用的東西。
爆竹聲漸漸消失,除夕夜的緣故,將軍府依然燈火通明。
半夜無眠。
雲星霓躺在塗山姝身邊,一有風吹草動,便心驚膽戰。
就這樣等到天亮,塗山姝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的表情像是很痛苦一般,眉頭緊皺,嘴裏無意識地發出些許聲音。
“千凝?”雲星霓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滾燙。
寒氣驅除之後,她竟然在發燒?
“千凝,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他將手伸到被子裏,摸了摸她身上,同樣也是滾燙滾燙的。
他有些著急,一腳踹開了雲斷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