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斷還沒睡醒,被人踹開門,嚇了一跳。
他睜開眼,看到急匆匆的雲星霓,一臉黑線,“大哥,你到底想幹什麼?進屋前敲門,這可是最基本的禮貌。”
“而且,太後娘娘陷入到沉睡狀態,是不可能一下子就醒來的。她體質原本就弱,又進了雪原那種環境惡劣的地方,聽說還遭遇了雪流之類的自然災害。以太後娘娘的嬌貴之軀,原本就無法承受住這些。”
“所以你也放寬心,等到晚上她再醒不過來,我再想辦法好不好?”
雲斷一邊說著,一邊用被子捂了頭,聲音迷糊,“就是這樣,我的星霓大哥,讓我再睡會,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沒睡好覺了?”
“你盡管放心,你心愛的太後娘娘沒什麼大礙,雖然我無法診斷出那脈象代表著什麼,但她應該沒事的。或許是被什麼東西反噬了也不一定。”
雲斷喃喃說著,頓覺話多,便訕訕地閉了嘴。
“我還一句話都沒說,你就準備了這麼多話堵我。”雲星霓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發燒了,額頭滾燙,身上也滾燙。”
“什麼?”雲斷將頭從被子裏探出來。
“發燒?不可能啊。”他清醒了一些,起床穿上衣服,“以她那種寒性體質,發燒是非常困難的。走,去看看。”
塗山姝滿臉通紅。
她躺在被子裏,額頭上泛出細汗。
額頭滾燙滾燙。
雲斷一臉黑線,讓人拿水將火爐裏的炭澆滅一些,屋子裏的溫度慢慢降下來之後,他才給塗山姝把脈。
“她這不是發燒,隻是你屋子裏太暖和了。”他說,“寒氣和熱氣衝撞,導致身體無法適應,我再開一個方子,等下把藥喂給她。”
雲斷說完,走到桌旁寫方子。
雲星霓緊緊皺著眉頭,他看著塗山姝難受蹙眉的模樣,手指放在她眉心,輕輕地揉著。
“雲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瞞我什麼?”
雲斷寫方子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
“我沒瞞你什麼。她這不是發燒,是熱的,你屋子裏的溫度太高。”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雲星霓說,“她的脈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雲斷眯著眼睛,“我想,可能是因為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所有的疲憊和不適應都湧了上來,一時間脈象才會奇怪。”
“星霓,你想一下,太後娘娘一直生活在京州城,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惡劣的環境,她以千金之軀穿行在雪穀,就算是我們這些常年在外征戰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安全無虞,所以安心了,太後娘娘真的沒什麼大礙。”
雲星霓依然有些不太相信。
不管是塗山明朗,還是雲斷,都沒有解釋塗山姝脈相奇怪的事。
雲斷將方子遞給藥童,走到雲星霓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你也別擔心,橫豎有我在,太後娘娘沒事的。師兄那邊需要我,我先過去,你好好照顧她。”
他說著,突然眯起眼睛,“更何況,這不是上天助你麼。若是太後娘娘沒什麼大礙,大概今天就要回京州城去。現在,你也可以多陪陪她。”
“對了,你應該給小皇帝修書一封,告訴他塗山姝水土不服,身體有恙,可能要在這裏耽擱一段時間。”雲斷說完,轉身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