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愚蠢(2 / 2)

邊無淚跺跺腳,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弟弟腦子怎麼就那麼……唉,罷了,等父王和貴妃們回來,就是這幫該死奴才的末日。

臨走前,邊無夢突然轉身:“當心南宮嫿。”

“嫿兒,她怎麼了?”邊無生頓時神色飛揚,不為別的,他承擔了罪責,南宮嫿便不會被連累了。

邊無淚恨鐵不成鋼,奪門而去。

四姐、五姐走了,下人們也都乖了。今日一整天邊無生過很不錯,沒有雜七雜八的活計要做,沒有哪個敢再來欺負他,連魔音碎碎念都消失了。

“原來真是我假想出來的幻聽,衰運之際,想用死亡來逃避,嗬嗬,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邊無生閉上眼,安詳進入睡夢,“好想再見到嫿兒……”

本以為事情到此大致結束,沒想到才過了一天,邊無生腸子就悔青了。

太子邊無妄端坐在大堂,邊無生被兩個嬤嬤按在地上,老太監則手持荊棘藤條抽打。木鞭被兩位姐姐帶走,太子聞訊後沒過多久便送來一根嶄新的堅韌藤條。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多一不能少一,說十鞭就十鞭。”

帶刺藤條抽在身上,邊無生痛得錐心刺骨。他咬碎了牙卻沒有哭喊一句,帶火的目光死死瞪著太子邊無妄,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

“我這六弟身子骨弱,你們喂些水食給他吃。”邊無妄連個正眼都沒給,目光略過邊無生,看著大門口。

兩個小太監和醜宮女把剩菜剩飯和渾濁殘湯端到邊無生麵前。餿酸油膩的味道令幻月無生幹嘔,他吐了口唾沫:“邊無妄,你有種殺了我。”他再也不顧及什麼宮廷禮儀,之前哪怕邊無妄很過分,他都會稱一聲太子,現在直呼其名,可見心中憤恨多麼濃烈。

“食不言,寢不語。”邊無妄微笑著把食指豎立於嘴唇前。

邊無生記得,這個動作是太子妃南宮嫿教給大家的,用於告訴別人保持安靜。邊無妄此時用出這個動作,分明在威脅自己,若不乖乖就犯,當心嫿兒受苦受難。

一個小太監捏住邊無生的下巴,另一個小太監和醜宮女分別負責餿飯與灌湯。

“嘔,你們還有沒有良心,難道忘了昨天是我饒過你們性命的!”邊無生怒吼。

小太監為之一愣,醜宮女毫不手軟,甚至譏諷回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太子爺乃未日君上,他的話等同聖旨,亦為國法,我們豈可為一己之私而置國法於不顧?何況長兄如父,太子爺這麼做全是怕您餓著,為您好呀。”

邊無妄眯著眼,倍受恭維:“說得好,有賞。”

“喏。”語音方落,太子隨從便呈上數錠金元寶,交給醜宮女。讓她過後分發,而且還要得記得,今後必須更好地照料邊無生。

邊無生看在眼裏,心中寒氣暴增,惡狠狠地發誓:“等四、五公主前來再敘,我定要把你們挫骨揚灰。”

一幹奴才倒提涼氣,幾個老貨麵色慘白幾近癱倒。倆小太監和醜宮女紛紛望向邊無妄,一副可憐兮兮又驚駭絕倫的模樣。

邊無妄聞言挑了挑眉:“放心吧,我的人馬駐守在外,妹妹們進不來了。”

有邊無妄的保證,眾人咬了咬牙,保證伺候好邊無生這個小主人。

邊無生心跳異常迅速,厲聲咆哮:“還有無存,無存閉關中,等他出關之時,看你們誰能攔得住他。邊無妄,你好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哈哈哈哈。”

“無存是最優秀的,你的位置、你的權利隻不過是他不屑一顧的東西。太子,哼哼,真當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嗎!”

此話出口就代表徹底撕破臉了,邊無生過去多多少少心存顧忌,可如今邊無妄不拿他當弟弟,他亦不需要再把邊無妄當兄長。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兄弟血親之情斷了就斷了吧。

幽居內氣氛肅殺。

邊無生能感到壓住自己的奴才瑟瑟發抖。他萬分得意,弟弟是最優秀的,有弟弟在誰能翻天?

邊無生放聲大笑很快偃旗息鼓,因為邊無妄並未露出多少恐慌。他本以為一定能夠打擊到邊無妄,沒想到邊無妄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玩味地低聲念叨:“他前幾日就出關了,本太子還以為他已經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