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葬愷撒時的演講) 安東尼安東尼是愷撒的舊部,愷撒遭到刺殺後,他發表了這個演講以激發民眾對仇敵的憤恨,從而鞏固自己的地位。安東尼沒有過多地強調刺殺的刀刃給愷撒帶來的肉體痛楚,而是用更多的語言強調愷撒對仇敵們糊塗的信任與愛,強調這是一場無恥的背叛,強調這場背叛帶給愷撒心靈上的痛苦要勝過肉體上的許多倍。作為一位頗有作為的帝王,對臣子的寵信竟換來如今的悲慘結局,這種“善有惡報”的現實會令每一位有良心的人動情動容。

(3)美好的東西遭到毀滅,先極言其美好,然

後表現其遭到破壞的程度。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或多或少地珍藏著一些美好的東西,保留著一些美好的願望。演講者在號召人們反對某種不公正現實的時候,強調這種不公對美好事物的毀壞,會迅速激起人們疼惜與保護的願望。把美好的事物描繪得令人心動,把其遭受的破壞表現得觸目驚心,加強前後的對比,會使效果更加明顯。

典型示範:過去的一切,連同它的罪惡,它的愚蠢和悲劇,都一閃而逝了。我看見俄國士兵站在祖國的大門口,守衛著他們的祖先自遠古以來勞作的土地。我看見他們守衛著自己的家園,他們的母親和妻子在祈禱——嗬,是的,有時人人都要祈禱,祝願親人平安,祝願他們的贍養者、戰鬥者和保護者回歸。

我看見俄國數以萬計的村莊正在耕種土地,正在艱難地獲取生活資料,那兒依然有著人類的基本樂趣,少女在歡笑,兒童在玩耍。我看見納粹的戰爭機器向他們碾壓過去,窮凶極惡地展開了屠殺。我看見全副戎裝,佩劍、馬刀和鞋釘叮當作響的普魯士軍官,以及剛剛威嚇、壓製過10多個國家的、奸詐無比的特工高手。我還看見大批愚笨遲鈍,受過訓練,惟命是從,凶殘暴戾的德國士兵,像一大群爬行的蝗蟲正在蹣跚行進。我看見德國轟炸機和戰鬥機在天空盤旋,它們依然因英國人的多次鞭撻而心有餘悸,卻在為找到一個自以為唾手可得的獵物而得意忘形。在這番囂張氣焰的背後,在這場突然襲擊的背後,我看到那一小撮策劃、組織並向人類發動這場恐怖戰爭的惡棍。

——(關於希特勒入侵蘇聯的廣播演說) 丘吉爾這是丘吉爾動員英國人民起來反對德國法西斯而作的演講。丘吉爾描述了戰爭給俄國人民帶來的傷害。他先是用了三個“我看見……”來描繪俄國人民艱苦而美好的和平生活,勾畫了一幅淳樸安寧的生活畫卷。然後,他又連續用了五個“我看見……”作為領起,描繪了法西斯暴徒正以怎樣令人發指的方式踐踏這片美好的土地,並使用了比喻、擬人等修辭方法使其更加生動。前後鮮明的對比帶給聽眾以巨大的心理反差,極大地激發起聽眾對俄國人民的同情和對法西斯的痛恨。丘吉爾作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的語言天賦,在這裏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4)強烈的追求卻得到失敗的結果,挖掘其中

意外或不公平的因素人人都渴望成功,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奮鬥者都能夠得到命運的垂顧。對許多人來說,對於失敗與挫折的體味要比對成功的體味濃烈得多、深刻得多。演講者要善於抓住人們的這種心理,深入分析追求者遭受挫折的意外或不公平的因素,引發聽眾的思考與共鳴。也就是說,要讓聽眾重新喚起以往遭受挫折時的失敗體驗,激起他們對有類似經曆者的同情與關注。

典型示範:考生嶽從利就是本人。兩月前以優異的考分進入本科段,但卻被冷酷地打入了死檔——因為我是殘疾人!我憤憤不平:難道因為殘疾就剝奪終生上大學的權利嗎?我要上訪陳述我的理由,我相信黨的政策和政府的英明!於是,我發出了這封鄭重而急切的陳情電報,懇望招生辦能慎重地考慮一下!

我的名字叫“從利”,可我走過的21個春秋,卻從未順利!出生不足3月就失去了右手,被拋入中國5000萬殘疾大軍之中,殘疾人在那時被稱為:殘廢”,幾經爭辯,才搞掉了“廢”字,但至今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它是與“殘廢”劃等號的!殘疾人的升學、就業、婚姻以及其他不公平的待遇使很多人自卑自賤,而我不這樣!我認為殘人有為而全,全人無為而殘!老天不公平與我們無關,隻要我們盡力而為,起碼會問心無愧!

剛剛7歲,我麵臨人生第一次抉擇,要麼上學,要麼蹲在家裏,不上學,前途是再明白不過的,殘廢一個!而上學,又談何容易?上學,需要用手寫字,而寫字,我們慣用右手寫字,而我,恰恰失去的右手,留下個左手,豈不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一個嗎?如果失去了是左手,那也要好一些,可殘酷的現實卻是……

老師來到我家,目光裏是疑惑,一瞼問號:你上學能行嗎?我揮揮左手攥成的小拳頭:“我為什麼不行?老師,您就讓我試試吧。”老師還是搖搖頭,我也幹脆,“撲通”一聲就給老師跪下了:“你不收我這個學生,我就再不起來了。”老師拉起我來,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她默默地看了我好久、好久……

我,就這樣成為新中國的一名小學生。

萬事開頭難,筆在我手下就像一匹脫韁的烈馬,就是不聽使喚,我身子轉過來轉過去,本子調過來調過去,筆調過來調過去,可就是寫不成字,剛倔的我,氣得欲哭無淚!本子扔了,書包撂了,石板摔了,案子推倒了,鉛筆折斷了,精神也垮了!

老師輕輕地走過來了。她撿起書包、本子和鉛筆,扶起了案子,用柔和的目光看著我:“再寫一遍試試。”對,再寫一遍!我又來勁了。我甚至感到可恥:我為什麼就不行呢?我怎麼能打退堂鼓呢?我來上學就是為了賭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