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錄事上任以來,屁事全無,每日裏和外科的隨侍們看海外各國的概要,了解海外各國風俗習慣,飲食穿用,往來禮節,注意事項本就是外科錄事的日常,免的使節到訪時鬧出笑話。
此時剛開春不久,海中風大,日夜呼呼刮個不停,海外許多地方冰雪尚封,往來望海城的使團要到三月才會漸漸多起來,左右也沒個事做,要就貓在屋子裏練功,偶爾摸去學堂裏聽聽課文。
常貓整天帶著一般人在學堂四處打鬧,他本就是白樂院學堂一霸,如今壓住了雲景,氣焰更囂張了,每日在學堂裏呼五吆六,先生們見到他個個搖頭,還是學堂老學究有辦法,帶了封書信給常峰丘,說常貓行文頗有章法,華國舉辦文典大比,想送常貓的文章參比,就是其文采雖高玩心太重,請常城主多加監督,不致以讓望海未來的文豪在貪玩中沒落雲雲。
常峰丘本來還擔心常貓武不行,文不行,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才華,學堂要送他去大比,高興之餘,把常貓叫到身邊,好好的誇讚了一番,又安排兩位望海城的文豪大家做常貓的指導,務必讓他每日行文一篇交數。
常貓聽的頭大,他那裏寫的出來,又不敢說不寫,整日裏絞盡腦汁在那裏編湊,苦不堪言,學堂裏慢慢就安靜下來。時間一晃十多天就過去了,自從魚打退了武院的花雷後,雲景他們便躲著常貓,輕易不同他發生接觸,書院中雖不時有人提及那天魚同武院的比試,終究還是淡了許多。
天上飄著小雨,空氣比往日清新了許多,學生們已出去操練,常貓正在學室裏寫著今日的作文,武大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他身形壯實,跑起來,直是地動山搖,震的屋頂的飛灰直冒,給常貓嚇了一大跳,剛剛想出來的一句話,又給忘記了,他站起朝著武大平的屁股上就是一腳,罵道:“做什麼,想丟了魂一樣。”
“美人,來了個大美人。”武大平激動的指著門外結結巴巴的說道。
“把舌頭捋順了,好好說,什麼美人。”常貓聽到美人很是感興趣,十二三歲成家的在華國比比皆是,常貓他早急不可耐了。
武大平長長吐了兩口氣,指著外麵說道:“今天學堂裏有個美人來報名,那摸樣,那身材,在望海城找不出兩個。”他邊說話,還邊吞下兩口口水。
聽武大平說的口水直流,常貓跳了起來,一拍武大平的肩膀笑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帶我去看看。”
“我這不就是帶喊你的。”武大平嘿嘿笑著,跟常貓兩人如兩道風一樣衝出學室,向著前院先生們的居所而去,一路之上,不少學生也得到美人的消息,紛紛往前院去,隻為一睹美人風采。
穿過學堂裏的連簷回廊,走過道道天井,兩個胖子速度巨快,不多會就喘著粗氣,來到學堂掌院的屋子前,看見一個婀娜妙姿的少女,穿件紫色輕紗薄衣,一頭秀發有如汪碧泉披在身後,就看她的後背已然是絕代風華。
常貓轉著頭想看少女的正麵,可周邊早已站滿了人,他實在是擠不過去,正要推開那些礙事之人,卻聽屋中傳來掌院的聲音:“你還是出去吧,再待會,隻怕我這院牆都要給擠到了。”
“是”就這一個字,讓四周的男學生們心都醉死了,常貓心癢貓抓,一邊推開擋住他的學生,一邊大聲叫:“讓開,快給我讓開,別擋著我看美人。”
這會誰會聽他,大家的身子擠來擠去,就聽大家發出聲聲驚歎之聲“好美”“哇”“太好看了”常貓個矮,根本看不清女子摸樣,聽眾人交口稱讚,他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讓我,你們讓看一點,讓我看一眼。”武大平也幫著他推搡擋在前麵的學生,邊唬著人:“快讓開,常公子還在後麵呢。”
終於常貓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當他看到那少女第一眼時,他的心如被把重錘狠狠打了一下,立時把他整個人打暈在了現場,鼻子裏的血一下湧了出來。
等常貓再醒過來,周邊的人群早已散去,唯剩下武大平正搖著他喊道:“常公子,常公子你怎麼啦。”
“怎麼會有那麼美的人,太漂亮了。”常貓癡癡的說道。
武大平點了點頭:“我就說嘛,望海城裏就找不出幾個像她那樣的。”
“狗屁”常貓罵道,武大平怔了怔,常貓悠悠說道:“那美人明明就是望海城第一美女,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武大平嗬嗬笑道:“早幫你打聽好了,叫姚白佳,今年十六歲。”
“姚白佳,好名字,真是皮膚白相貌佳啊,十六歲,比我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正好,正好啊。”常貓嘖嘖讚道,同武大平一路走回學室,邊走在路上,常貓搖頭晃腦,口中賦出兩句歪詩:“白白佳人兮,自遠方入我懷,一見難忘兮,誰知幾時能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