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花雷鎮定了下情緒說道:“你不能算贏,你暗中偷襲,行為卑鄙。”
魚嗬嗬一笑:“花院輔,我們是不是在比試。”
“是歸是,可你”
“別可是了,既然雙方在比試,何來偷襲一說,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和我這個功夫低微的年紀尚小的孩子比試,可算的上光明正大。”魚這番話一說,武院圍觀的人群紛紛議論起來,大家看著清瘦的魚,是啊,他還是個少年,武院裏曹閣,花雷,還有今天陳凡,都同他打過,幾人以大欺小本就不占理。
“笑話,你功夫會低微嗎,若不是你持強淩弱,我們想小小懲戒於你,何有今日之事,可你卻再三偷襲,不講道義,今天你就別想”
“別想什麼”場外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大家看過去,常峰丘在護衛的簇擁下大步走進院中,花雷見狀,趕緊見禮,不等他說話,常峰丘對著場外的眾人說道:“雙方比試,一方倒地,另一方自然勝出,大家覺得可有不對。”
“沒有”眾人齊聲答道,“那我就宣布,這次比試魚錄事獲勝,不知誰有疑義。”常峰丘大聲說道,花雷看雲景不做表示,開口道:“魚錄事暗中偷襲,勝之不武。”
常峰丘斜掃他一眼道:“是非自在人心,勝就是勝,敗就是敗,雙方臨敵對陣,就該想到什麼都會發生,我不追問你以大欺小之事,可也別認為城主府就那麼好欺。”
花雷聽常峰丘語氣不善,不敢再分辨,隻讓在一旁不開腔,雲景這時站起來說道:“就聽常城主的,算魚錄事勝了,常貓公子欠我的三千銀今天免了。”
他這話一說,常峰丘眼睛立時就眯了起來,他上下打量著雲景,十三歲的雲景居然如此老辣,點了賭彩的事,又把魚的獲勝,說成為了錢自己護短,好厲害的小子。
雲景從懷裏取出借條,刷刷死成碎片,往空中一灑,帶著眾人憤然離去,刀疤大漢來到場中,將陳凡抗上肩頭,對著魚說道:“別以為偷奸耍滑就是本事,走著瞧吧。”說完話,姚白佳也走了過來,對著魚笑的燦爛無比,仿佛她是站在魚這邊一樣:“魚哥哥,我會記住你的。”
“姚白佳,要敗家,我也會記住你的。”魚望著她,同樣笑著回應道。
姚白佳聽到後神情不變,眼睛裏的笑意更濃了,咯咯笑道:“哈哈,討厭了,我真的是叫白佳,可不是敗家,誰娶了我,可是會發家的哦。”
魚還想調笑兩句,聽常峰丘在邊上咳嗽一聲,隻好作罷,姚白佳望了眼常峰丘,絲毫不以為意,對著他喊了聲:“常城主,後會有期。”飄轉離開武院。
常峰丘看著魚,神情裏充滿了感激,他低聲說道:“謝謝你了。”
“城主無須客氣,我該做的。”魚低著頭說道。
“好,好,我常家不會忘了你的。”常峰丘這兩句話聲音極低,講完領著護衛們就走,他一走,常貓終於活了過來,興奮的和武大平等人又叫又鬧,衝上來圍著魚,親哥,哥喊個不停。
星閑悠悠的走了過來,魚對黑衣少年滿是好感,很自然的笑了起來,星閑笑著說:“不錯,想不到你用這個方法,輕鬆就贏了一局。”
魚說道:“我功夫太弱,真要拉開架勢,未必能打的到他,說不得隻能偷襲了。”
“你無須在意,雙方對敵,不論用什麼辦法,有效打敗對方就行,其實世事隻在強權,並無是非公理,誰強誰就可以定規則,所謂人心都是隨勢而動,變化最快,今日看不起你,明日便會奉你為榜樣。”星閑看出魚話是這樣講,終究感覺有些氣餒,便安慰他道。
魚隻覺他的話將自己心裏最想說的都講出來,還比自己說的明白,他感激的看著星閑,剛想說點什麼,星閑看看圍在他身邊的公子們說道:“我先走了,明日再來打擾。”說罷一個人走進人群,不知為何,魚看著他的背影,覺的他心底是寂寞的。
躲開了眾人糾纏的魚,一個人來到矮山,坐在水邊,靜靜看著的小溪流水,看著嫩綠的小草破土而出,如今的他就像顆小草,有著無限生機,可依舊弱小,經不起風雨和變故。雖然今天的比試他贏了,可他沒有半點喜悅,不知為何還萌發了深深挫敗感,他一直在思索輸贏的問題。
望海城靠近城牆附近一處宅院,是花間醉的秘密場所,屋子外四通八達,人流湧動,宅院內卻安靜的出奇,裏麵的一間屋裏陳凡早已醒了,他揉著脖子淡淡的說:“城主府這少年手上真有勁,到現在我的脖子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