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年笛卡兒在普瓦蒂埃(Poitiers)大學獲得法學博士學位後,去巴黎當律師。
當時的巴黎非常繁華,彙聚了許多在學術上頗有名氣的專家、學者,也聚集了一些紈絝子弟。笛卡兒是懷著走向社會、“讀世界這本大書”的想法來到巴黎的,但是他來到巴黎後覺得百無聊賴,對那些法律程序毫無興趣,對巴黎這個被稱為“花都”的城市那種豪華和放蕩熟視無睹。
一天,一個朋友來找笛卡兒出去玩。笛卡兒隨著這位朋友來到了賭場。笛卡兒麵對形形色色的賭徒和各種各樣的賭具沉思著,他在研究參加哪一種賭法。忽然,他發現一種與數學有關的賭博。他快步地走過去,先是在旁邊看著別人賭了兩把,然後他開始參加賭博。與他一起來的朋友學著他的樣子來賭。他們每賭必勝。那位朋友高興地大喊大叫,連連稱讚笛卡兒料事如神。笛卡兒也是勁頭十足,連連得手。最後他們贏了很多錢,唱著歌回到了住所。
從此,一些紈絝子弟追隨著笛卡兒出入賭場,常常使莊家破產。他們贏了錢就去喝酒,常常是大醉而歸。
就這樣笛卡兒在賭場與酒館中度過好多日子。
一天,他從賭場出來,獨自一人在巴黎市區散步。盧森堡宮、聖徐爾比斯廣場、老鴿籠街……巴黎這些古老的建築使他驀然間產生了一種蒼涼之感,忽然間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是虛度了光陰。他暗下決心結束目前這種無聊的生活。
於是笛卡兒在巴黎的郊區找到了一處環境較為清靜的房舍,開始了他的數學研究。
這段時間裏隻有少數幾個同學與笛卡兒來往,他們有時來和笛卡兒一起討論問題。一次他們的話題談到了數學及其用處,笛卡兒說:“我喜歡數學,因為數學的推理確切而且明白,但是我還沒有發現它真正的用處。”笛卡兒在拉夫賴公學時的一個同學說:“也許數學的用處僅僅在於推理。”“不不不”,笛卡兒打斷了他的話,“我覺得非常奇怪,數學的基礎既然這樣穩固,為什麼不能在上麵建造起更高大的建築物來呢?”笛卡兒說的“建築物”實際上就是把基礎數學應用於實踐,用於其他學科。
一位年紀稍大一點的學者說:“笛卡兒先生你說的更高大的建築物是否就是指數學的用處?”笛卡兒連忙說:“是的,是這樣,先生。”“數學的基礎作用已經夠了,況且到目前我們所學到的都是典籍。”那位拉夫賴公學的同學說。
“哈哈,典籍!”笛卡兒大笑起來,“我自幼就受到典籍的教育。在拉夫賴公學,我學習了8年,所學的都是典籍。因為我聽信了人們的話,認為靠讀書就可以得到一切有益於人生的東西,得到一種明白而且可靠的知識,所以我懷著一種極大的欲望去學習典籍。可是當我全部學完這些課業後,我發現自己有許多的懷疑和困擾,因而我的努力求學並沒有得到別的好處,隻不過是愈來愈發覺自己的無知。”“不,笛卡兒。”那位年長一點的學者說,“典籍的學習為你以後的研究和發現奠定了基礎。”笛卡兒默不出聲了。
在這樣的論爭中,笛卡兒的數學研究進展得不太順利。所謂的數學思想,在他的頭腦中隻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當時的條件下,他無法把這些片段充實起來,完善起來,歸納整理出完整的體係。
他覺得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的經曆不夠豐富,對自身的研究不夠,於是他決定旅行。
1617年笛卡兒開始旅行,他沿途留心觀察各種事物,仔細地做好筆記,反複地思考問題。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在世界這本大書裏尋找實際知識,實現區分真理和謬誤的願望。
一年後,他回到了巴黎,準備繼續進行他的數學研究。可是,當年與他一起賭博喝酒的那些紈絝子弟找到了他,要他重返賭場。